李敢道:“我们……还走禁谷么?”李岩一笑:“不用了,眼下咱们穷得叮当响,还怕官军查吗?过潼关。”
大家一想也是,众人脸上又没刻着反贼二字,怕什么官军,于是一行人骑着马,乘着车,向潼关进发。
到了关前,众人顺利通过了关卡,离开了陕西,往河南而去。
在出了潼关之后,李岩与李敢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二人心中都是一个信念:我会回来的……
用不说李岩等人入河南,再说秦军这边,那五十多人将李岩等三人逼入河去,也不敢肯定三人必死,但谷中林密,沿着河追又不可能,因此只得上马回去复命。
他们离城几里路时,摘去了面巾,为首的赫然竟是子义。
这些人进了城,子义径直来见白起。白起正在屋中看地图,见子义来了,忙问道:“要你办的事怎样了?”
子义点头:“已经办完了。特来交令。”白起点头微笑:“辛苦了,去休息吧。”子义一拱手,正要退出去,突然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涌进来二十多人,都是秦军,为首的正是范雎。
白起一瞧范雎到了,连忙道:“范相这么急,定有要事,坐下说。”
范雎突然一声冷笑:“不必了,这件事很快就可以说清楚。”白起一笑:“哦,是吗,那好,我倒要听听……”范雎瞧了一眼子义,问道:“子义,你今天急匆匆出城,是不是办什么事去了?为谁办事?”
子义拱手道:“回范相的话,为大将办事。”范雎道:“办成了吗?”子义点头:“幸不辱命。”
范雎转过来问白起:“子义的话,可是实情?”
白起点头:“是实情,是我要他去办的。有什么不妥么?”
范雎一声冷笑:“给我拿下!”
他身后的秦军士兵上前来,不由分说,将子义与白起按住,取出绳子就捆。白起感觉得到,这不是开玩笑,大怒:“范相,你这是干什么?”范雎道:“子义已经招了,你也不否认,我自然要捉拿叛贼。”
白起一声怒吼:“叛贼,谁是叛贼?”
范雎道:“自然是你,叛贼白起,意图背叛我大秦。”白起气得面色惨白:“你把话讲清楚,我怎么叛秦了?”范雎一挥手,从外面又捆进一个士兵来,正是跟随子义的。范雎冷然道:“你说说吧。”
那士兵瞧了一眼子义,又看看白起,垂下了头:“大将,督尉,我都说了,你们也别隐瞒了。”
白起咬牙道:“你招了什么?”那士兵道:“全招了,我觉得,这个事情,确是叛秦之举,本就不愿意去的。”白起怒目圆睁:“你在说什么?”
子义突然接口道:“大将,我来说吧。”
白起瞧了一眼子义,缓缓点头:“很好,你来说……”
子义道:“大将,你派我们去追杀李公子和李敢他们,我觉得确是不妥,他们毕竟有恩于我们,而且李敢还是我秦人,你连他也杀,实在有点……有点丧心病狂了……”
一听这话,白起全身剧震:“你再讲一遍,我派你去干什么?”
子义道:“追杀李公子和李敢他们啊……”
白起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瞪着子义:“你竟敢这么说,不是你请令要去探查白水城的敌情,我这才准许你出城……”
范雎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再狡辩也无用了,先将白起押入大牢,好生看管,然后集合全军,将子义和他带出去的士兵,一并收捕,我有话说。”
众军不由分说,将白起推了出去。白起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范雎,范雎也瞧着他,二人的眼神交迸之间,激出了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