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点头:“且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不多时,李岩他们来了,范雎与子义见了三人十分亲热,问寒问暖,李岩没提自己家里的事,因为他知道,时间紧迫,不容得多说废话。
于是寒暄了几句之后,话就归入正题。范雎道:“李公子前去联合民军,想必是有结果了。”
李岩道:“不错,我已经找到了农民军中的两支人马,张献忠和罗汝才,这二人手下人马加起来约有三四万人,可以做为我秦军的强援。”
范雎点头:“那好啊,让他们来吧。”李岩一笑:“可是有潼关阻隔,一时尚且不能入陕。”范雎的脸色稍稍有些不悦:“那么说来,还要等他们攻下潼关。”
李岩道:“事实上,不是他们攻下潼关,而是我们。”
范雎一皱眉:“李公子的意思是,我们进攻潼关,迎接他们入陕。”李岩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范雎一阵冷笑:“莫不如我秦军攻下整个陕西,再把关中地区双手奉送给他们,不是更好吗?”
李敢听着这话不对头,急忙道:“范相莫急,潼关易守难攻,就算他们有数万人马,一时也攻不进来。只能两面夹击,我们与农民军约好日子,一起攻击才有胜算。”
子义道:“可是潼关守军不少,我秦军刚刚经过大败,人员不齐,军心不振,眼下就全力攻关,损失必然巨大。万一农民军进得陕西以后,反戈一击,将我秦军吃掉,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迎虎于门么?”
李敢道:“都尉不必恼怒,若不如此,潼关十天半月也攻不破,到时候官军四集,张罗二军必然引军南撤,到那时,陕西就只有我秦军,独当大明军队,那是以卵击石,攻取潼关虽险,可总比袖手旁观,坐以待毙得好。”
子义哼了一声:“眼下我已经率秦军攻下数座县城,钱粮足备,正在招兵买马,只要安静地渡过一段日子,必然兵强马壮,那时候再与明军争锋,也未必打不过。此时拼着性命引民军入关,福祸难料。”
李敢还想争论几句,李岩上前,轻轻拍拍他肩膀,使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李敢只得将肚子里的话咽回去。
李岩对子义一笑:“子义将军的话很有道理,不过秦军想安静地过一段日子,以扩大实力,这个只怕不可能了。”
子义道:“哦?这却为何?”
李岩道:“张罗二人的数万人马,已经在潼关外六十里下寨,这么大股的队伍,很难瞒过官军,用不了几天,朝庭就会得到消息,必然派重兵前来剿杀,张罗二人是老滑头了,官军一来,他们肯定会南逃,到时候他们跑了,秦军可跑不掉,官军找不着他们,必然找秦军出气,那时大兵压境,秦军必破。”
子义道:“那时我们也可以流动作战的。”
李岩摇头:“如果民军不入陕,秦军孤军奋战,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因此眼下来讲,就算损失折将,也要攻破潼关,让张罗联军入陕,做为强援。到时候官军的注意力会在他们那边,秦军则可以趁机发展壮大,这才是生存之道。”
子义道:“可是损兵折将的是我们……而……”
范雎突然截道:“李公子的主意很好,可是我也要为秦军着想,子义将军的话也是未雨绸缪,万一民军进陕之后,倒戈一击,我秦军连番大战之下,还真就无还手之力。因此出兵攻打潼关可以,可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