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范雎就得到了禀报,秦军在华阴城住了不少日子了,子义派出不少探报,四下打探,西安城中也有秦军探子,因此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范雎闻听之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令人找来李敢,说道:“军大夫,方才我得到禀报,西安城中抽调了三千人马,前去咸阳平叛,你去告诉你义兄,如果想要攻击西安,捉拿洪承畴,此时正是良机。”
李敢一听,不敢怠慢,急忙跨马向潼关而来。
此时张献忠和罗汝才已经在潼关休整了几天,正在秣兵厉马,准备进攻西安,这是他们未进关时,就打算好的。
张献忠回到营中以后,吩咐李定国,路上围杀明军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违令者斩。他没有将此事说破,也有自己的想法,一来李岩在进潼关的过程中出了大力,官军来截杀自己的事,李岩究竟知不知道,他不能肯定,还是不要说的好,二来,嫌疑最大的肯定是范雎,此人手下的秦军战斗力强悍,此时一旦双方反目,对谁也不好,因此先将此事记下,日后再说。
这天他正与罗汝才和李岩等人商议军情,一听李敢来了,急忙请入。二人一见面,都互致关心,十分亲热。
张献忠对李敢还是很放心的,知道这个兄弟古道热肠,不会耍手段,官军截杀的事,他肯定不知道。
李岩一见李敢,就知道有事,一问之下,李敢便将范雎得到的消息和盘托出,他说完了,张献忠看了看罗汝才,二人的表情都有些惊喜。
张献忠突然大笑:“我看这姓洪的晕了头啦,咱们大兵压境,他还抽出人马出城,这不正是好时机么?”
罗汝才却皱皱眉:“这个时候,洪承畴肯定知道咱们来了,还能抽调人马去平乱,有些不对劲啊。”
李岩想了想:“也不一定,咸阳离西安很近,军士哗变,直接威胁他,一旦这些军士与农民军联起手来,就是心腹大患,洪承畴是想快速平乱,不给这些军士联合农民军的机会。”
李敢道:“对,洪承畴派的是史可法,就是上次攻击华阴的那个将军,这个人上次虽打了败仗,可我看得出来,他打仗极为冷静,而且凶悍,是块好料。”
张献忠冷笑道:“管他什么料,咸阳就算离西安再近,那可是军士哗变,史可法去了,就得先和那些军兵干一场,然后还得收拢这些人,查出谁是头目,还有谁参与了,最后再安民,留下自己的人马驻扎,这些事办起来,没有三天,绝完不成。”
罗汝才点头:“三天之内,咱们的人马,必须要赶到西安城下,完成包围。”
张献忠道:“不错,我营中的骑兵,还有两千多人,你营中有多少?”罗汝才道:“四千吧,不到也差不多。”张献忠道:“好,我先带了这六千骑兵,星夜赶往西安,你督率步军主力,从后跟进。咱们西安城下会师。”
罗汝才有些犹豫:“老哥,你一共也就六千人,想要围城,并不容易,而且还要注意,史可法带的人马从后袭击,洪承畴很可能给你来个前后夹击,那时候咱们步军不到,你压力可大了。”
张献忠嘿嘿一笑:“谁说我要围城了?我到了西安,先不管洪承畴那老小子,就等着史可法这个小龟孙,只要把他的三千人干掉或打散,洪承畴城中人马少了一半,西安就唾手可得。”
罗汝才连连点头:“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张献忠看了看李敢:“你们秦军不出人马?”李敢道:“范相没说,我看是不打算出兵了。”
罗汝才冷笑:“他是想着咱们围攻西安的时候,自己去攻城占县,扩大实力。”张献忠满不在乎:“这倒也是,秦军本来就兵力少,耍点小聪明也很正常,哈哈。”李岩道:“秦军人马不足五千,骑兵就更少,可以让他们做为后援,打探消息,以免被明军援军打来,两面夹击。”
张献忠点头,对李敢道:“兄弟,你这就回复范相,他的消息俺老张收到了,这就行动,你们在我们后面,可要警醒着点儿,别让左良玉那些人抄了我们的后路。一旦有明军大队人马来援的消息,马上报知。”
李敢道:“咱们联合作战,这个自然,我这就去禀报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