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了,还是人根本就没在屋里?”蹲在长廊之外的刘涚左右看看,见两头都无人影,将心一横,就跳进长廊贴于窗户下凝神细听。
以刘涚如今的耳力,即便粘罕睡觉不打呼,但除非他连呼吸都没有,否则刘涚一定能够听见。
“没人?”
听了片刻之后,刘涚心中颇有些失落。如果说粘罕真在里面,而且是在熟睡的话,刘涚一定不会放过这机会,撬床进去,趁黑割下粘罕那颗臭头来!
“还要不要进去?”右手里的小刀已经塞进窗户缝隙里,刘涚正迟疑间,突然,脚步声传来。
“糟糕,巡逻兵!”
不敢耽搁,刘涚右手一抖,板着窗户的左手就感觉一松,窗户开了,他团身一钻,身体进屋之后快速将窗户放回原位。
此时,叽里咕噜的说话声传来,刘涚听脚步声,应该是有三个人。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既然是府中之人,半夜经过粘罕的卧室窗外还敢说话,就只能证明他们是知道粘罕不在屋中。
此时刘涚心中真有一种冲动,想去抓一个家伙拷问出粘罕所在的位置。然而他克制住了,毕竟是三个人,万一他们身上有报警的哨子,只消有一个吹响,不仅仅任务完蛋,甚至还会直接拖累到王重阳和艾晨的性命!
所以刘涚只能选择放弃。等到脚步声和说话声都走远之后,刘涚才在粘罕的卧室里活动起来。昏暗的光线并不太影响刘涚的视觉,其实刘涚自己都没有发现,跟穿越之前相比,他的夜视能力如今是越来越强,照理说正常人在这种环境里该是接近一抹黑,他却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挂勾都是纯金的,真奢华!”
打量一圈之后,刘涚心中暗叹粘罕的富裕,在床上的枕头下,他还摸出来一把短刀,出于武人本能轻轻一抽,半截寒芒闪过,当真是煞气逼人!
“好刀!反正你也用不上了,我就不客气了!”将这把不过尺把长的短刀收起,刘涚又翻找了一些地方,但除了生活用品之外,就只有金银珠宝,不得不说粘罕这厮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俗人,如此层次的人,卧室里怎么能够放满铜臭,弄些古玩字画岂不是显得更有档次?
心中腹诽的刘涚没从卧室门出去,他不敢保证耳房里会不会睡着一两个小丫头甚至是守卫,只能轻轻推开窗户沿原路返回,然后去下一个地方。
而另外一边,最先出发的王重阳,此时也已经查过两处粘罕姬妾们住宿的地方,却是没有收获。
正如刚才出发时艾晨所看见的那样,王重阳此时心情的确是有些沉甸甸的。即便是此时,他脑子里仍旧萦绕着出发前跟刘涚的最后一段谈话。
当时刘涚已经将所面临的各种情况进行了一番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王重阳被吴乞买给骗了,而且是给利用了!
王重阳很生气,因为自幼生长的环境和条件决定了,在他骨子里就有着一种自负,这种自负即便是清虚散人的教导也未能彻底化解,只是寻常时候,通过一种玩世不恭表现出来。
听过刘涚的分析之后,王重阳第一反应就是终止计划,坚决不让吴乞买利用自己。这并不仅仅是负气的决定,其中更是涉及到他,刘涚和艾晨三人的性命!
然而让王重阳意外的是,刘涚在明知是圈套的情形下,却反而要坚持刺杀粘罕!
对此,王重阳非常不理解。他向刘涚求解,刘涚的一句话,却让王重阳一股热血冲上心头。
当时刘涚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冷若冰山,他道:“我这个人习惯不好,对于仇人,总喜欢自己亲手割下他的头颅,心头才舒服!重阳,你呢?”
“我。我也是!”
王重阳当时热血直冲脑门,顺势就这样回答了刘涚。
可不知道刘涚是不是为了报复,在王重阳热血沸腾的时候,又突然一盆冷水浇下来,道:“怎么,为了割下粘罕的头颅,你连我们三个人,甚至是单剑、李令、胡立他们的命都不顾了?别忘了,普风他们可是见过单剑的,只要封了城门,顺着单剑一查,最终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啊!”
说实话这一霎那王重阳是傻眼了!他觉得刘涚压根就是在玩人嘛,左一下,右一下,把人的心提起来又扔到底,这种起起落落的滋味,当真是难受的紧!
“我。我不知道。”被刘涚弄的思维混乱,王重阳憋了许久才冒出句话来。他希望刘涚会给他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