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好办,刘涚你无须焦虑,家中可是来人?”
“自然是来了人,否则我又不是神仙!”刘涚的口吻仍旧是忿忿不平,吴阶也不以为意,干脆的坐下手书一封,盖上官印并且封好之后交予刘涚,“让你家人将此信带给益州知府,此事自然化解。”
“多谢大人!”
双手接过吴阶的亲笔信,刘涚心中暗道自己等的就是吴阶的这封信。
要知道如今是战时,吴阶作为陕西巴蜀最高军事长官,一封亲笔信的份量有多重,那是可想而知的。虽说刘涚也想回去将时家和县衙里的那些家伙拎出来千刀万剐,但那样一来,高进的打反而却是白挨了。
站在理性的角度来说,高进这次的遭遇其实正是高家庄的机遇,有了吴阶的这封信,至少在吴阶去世之前,高家庄在益州的地位是稳固的。
这就是借势,但要想发挥好借来的这个“势”,刘涚,或者说高家庄眼下就必须要忍耐,由得官府自己去调整,不能因为高进的受伤,再去追责官府。
当然,等到将来刘涚得势的时候,回过头来想怎么揉捏时家,都不是问题了。
拿着吴阶的亲笔性回去交给詹木,又交待一番之后,刘涚也不敢让詹木歇息,让他休息之后就赶紧上路,把信带回去暂时平息纷争。
“大人,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就算大爷哪里好说,二爷也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詹木等人对高进和高宠的称呼又发生了变化,不过这种变化倒是很符合刘涚身份的变化,现在刘涚已经是正将,统领上千人的将官,即便是站在益州府成都县县太爷面前,也能挺直腰板说话。
“我心中有数!你就跟二哥说,不可急躁,当徐徐图之!”刘涚摆手打断了詹木的话头,这件事情继续争论也没有意义,即便是刘涚,冷静之后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现在就去报复,挡住金兀术,保住巴蜀这个大后方,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詹木无奈只能作罢。
休息一日之后的詹木动身出发,几乎就是前后脚的时间差,吴安邦和柴青源,就领着一票人马,走进了营地。
“安邦,青源,辛苦了,哦,人数不少嘛,而且都挺不错的!”
刘涚眼神扫过两人身后的兵马,跟着一起出去的高家庄子弟兵好像一个没少,而士卒人数目测接近三百人了。
也就是说两人这趟出去竟然招募到了两百五十人左右,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数字,要知道刘涚可是没给他们任何钱财物的呀!更重要的是在刘涚看来,两人招募的一个个都可以说是身材强壮,神情坚毅,而眼眉间那股淡淡的煞气,证明这些新兵恐怕已经是见过血,手里攥着人命。
“向大人见礼!”
吴安邦和柴青源两人带着一众兵丁向刘涚见礼之后,柴青源带着他们去安营扎寨,吴安邦则是留下来,向刘涚述说详情。正如刘涚当初交待的那样,两人离开和尚原之后,就朝着边界的地方前进,没多两天就碰上一个刚刚被山贼剿杀过的寨子。
虽说秦岭周边理论上来说是南宋的领地,但是因为南宋朝廷无力管理,以至于盗匪丛生、民不聊生。
寨子里的一众青壮正在谋划要如何报仇,见吴安邦等人进入,一开始还以为是朝廷派来的,后来经过两人解说之后,当中一部分青壮表示愿意从军,但必须是要吴安邦等先替他们报仇雪恨。
为了将这批青壮收入囊中,吴安邦等人又花费了两天功夫,找到山贼的驻地,带领那些青壮将其剿灭,并获取了一部分装备。
“那个寨子里的青壮是主力,后来又零零星星的收拢了一些人,返回前的几天,我们攻打了一个西夏的镇子,破开其中两家大户的仓库,当真是收获了不少!”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安邦明显有些兴奋。
“进入民宅,可以取钱物,但若是对方不反抗,不可取人性命,更不可侮辱女性家眷,此乃我刘家军的铁律,谁要是胆敢触犯,斩!”
见吴安邦脸上的表情,刘涚就知道,这些人如今是尝到甜头了,若是不能给他们划定规矩,恐怕将来会难以收拾!
将脑袋一缩,吴安邦赶紧道:“大人,属下们定会牢记在心!是了,营地气氛颇为紧张,是金兵要来了么?”
“快了!”刘涚为微微一声轻叹,“你们回来的太早了,若是再迟个十天半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