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你今夜要是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哼!奏折咱家都已经写好了,明儿天不亮,就径直送去临安城,摆在皇帝的御前了!”
老太监尖利的声音当真是让人难以入耳,即便是坐在旁边的刘涚,此时也感觉耳道里像是有毛毛虫在爬似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由自主的转头望向张汉,两人的眼底同时闪过一丝厌恶!
像太监这种不男不女的变态,无论是张汉还是刘涚,都是发自内心的不待见。
“都进来吧!”
相比起来,韩世忠脸上的喜怒之色就不是那么明显了,阴沉着个脸,虎个喉咙向着营帐之外咆哮道。
有了韩世忠的许可,亲卫们将那些监军放进来,刘涚首先看见的,就是那趾高气扬的昂着脖子,下巴却光溜溜像颗煮鸡蛋的老太监!
看见那老太监,不知怎地刘涚心中就涌起一股滑稽的感觉,虽说他知道太监这个物种,不过穿越而来这么多年,倒是很少跟这个物种打交道。都说,太监是个不完整的男人,其实有时候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太监是个不完整的人,因为男人和女人该有的,太监都没有。
“韩世忠,你.咦?这两个是什么人?咱家怎么就没有见过?不管你们是谁,见了咱家怎么就不来见礼啊?莫不是以为咱家好欺负?还是觉得你们头顶上的帽子太大了,想摘了去?”
太监的品级向来是高不起来的,但是他们作为皇上的身边人,要说官衔的高低,那就是“见官高一级”,除非是真正朝堂上的重臣或者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但是这样的大人物,身为皇帝家仆的太监又岂会不牢牢记在心中?
像刘涚也好,张汉也罢,至少在这个太监记忆之中是陌生的,陌生,就意味着这两人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都是可以随意的呼来喝去,不用担心闹出什么问题来的。
“好胆!你个没卵子的阉货!”
那太监话音还没有落口,鼻孔还朝着天,张汉就已经怒喝出声!既然这次刘涚来了就没打算再隐藏身份,张汉又岂能容一个死太监在刘涚面前放肆,侮辱刘涚?
“咦?你.韩世忠,这到底还是不是大宋的军营了?哪里来的什么大人,竟然敢这样跟咱家说话,还不快下令绑了,推出去砍头!”
太监虽然嚣张,不过那是依仗着皇帝,如今在韩世忠的军营里,监军虽然可以监控将领,却是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利,即便这个老太监的身份不低,身边也有几个长随,但这会儿长随真没在身边,况且此处乃是韩世忠帅营,那些长随也进不来啊!
所以老太监只能发挥自己的本职工作,在韩世忠面前吹胡子瞪眼的。往日里他这样做,韩世忠多少还要给点面子,可惜今日里不同了,老太监要杀要剐的人可是刘涚啊,韩世忠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看呢,两眼瞄也不瞄那阉货,冲着亲卫重重一挥手,低喝道:
“封门!”
封门,可不仅仅是关门的意思。封门就是要彻底将这个帅营封锁起来,别说是人出入,就连声音也休想传出去!当然这个时代也不可能有这么犀利的隔音设备,之所以说不让声音传出去,无非是让亲卫扩张警戒范围,以至于在能够听到声音的区域里,没有外人的存在。
韩世忠的命令,不仅让那老太监脸色一变,跳起来的脚重重落下,更是让另外几个监军,如丧妣考!
这是要干什么?好端端的为啥要封门?
几个监军此时心中想的恐怕就是这个问题,而那老太监则是狐疑的在韩世忠脸上看看,又转去刘涚脸上瞧瞧。以老太监的眼力劲,自然是将张汉给剔除了,因为他看的出来,张汉其实跟他差不多,就是个跑腿了,如今这营帐里,唯一坐着的人就是刘涚,甚至就连韩世忠都是站着的,也就是说,刘涚的身份,比韩世忠还高?
当今朝堂之上,除开皇帝之外,敢让韩世忠站着听话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了,而老太监则是可以保证,这些人之中绝对没有刘涚,刘涚是张生面孔。
不过多看几眼之后,哪老太监又开始觉得刘涚那张年轻帅气充满男人味的脸,有几分熟悉,而且是越看越熟悉。
“你.你.”
不由自主的,老太监冲着刘涚伸出了干瘪的手指,然而不等他将手指伸直,一直死死盯着他的张汉猛然一步跨出,张开五指一把将其食指捏住,“老阉货,看我不折了你狗爪!”
“啪”地一声脆响,张汉这还真是说到做到了,只听的他手下一声脆响,那老太监面上表情一僵,随后就扯开喉咙,杀鸡似的惨叫起来。
“闭嘴!”
刘涚和韩世忠了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口,故而张汉也没有客气,左手拧巴着老太监的右手,右手一巴掌蒲扇过去,笼罩在老太监脸上,那声音之清脆,听的周围那些监军一个个嘴角抽搐,刘涚和韩世忠则是嘴角翘起,掩饰不住的笑意。
“翻天了,翻天了!”
此刻终于有监军忍不住大声吼叫起来,更是有眼睛尖的监军,指着刘涚颤声道:“他,我知道他,我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