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的话题转换也是极快的,立马就跳跃到具体的价格上去,而他口中报出来的这个价格,乍一听已经很高了,然而这个高低,却是要看看究竟是在谁的面前提啊。
诚然,五万两白银的确是一个天文数字,哪怕就是段正誉,也不能否则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作为南疆的一个小国,大理国每年的税赋收入并不多,在各国当中算是极低的,这跟大理国税赋低下也有极大的关系。
然而段正誉在听到王重阳报出的这个数字之后,双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皱: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五万两白银,难道说,一个柴胡才值五万两?
柴胡值多少钱?
算这个时代最贵的牛肉价,把柴胡拨皮拆骨,那也值不起这样的价钱,要论柴胡值多少,那就要看对谁来说了。
对于王重阳来说,柴胡那就是无价之宝,给个皇帝来换,王重阳都是不会换的。好在段正誉并不是很清楚柴胡在王重阳心中的价值,他只能预估很高,具体高到何种程度,那就需要在双方的谈判之中去把握。
“重阳道长,五万两白银,怕是不够吧?”
“哦?怎地就不够了呢?若是皇上觉得不满意,要不贫道出面,邀约天下能工巧匠,用四海之内最名贵的材料,按照宗庙原本的样子进行复原,皇上以为如何?”
纵然是集天下之能工巧匠,耗四海之名贵材料,重新修建一座宗庙,又需要耗费多少呢?其实不管耗费多少,都不是段正誉想要的。
将脸色一板,段正誉两眼凝视王重阳,开口道:“重阳道长说笑了!这宗庙的意义,不再其高低贵贱,而在于其精神象征!哪怕就是一座破草棚子,那在朕的心中,也是无价之宝啊!”
“啊!”
段正誉话音刚落,王重阳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道:“无价之宝?那岂非是没得谈咯?唉,难怪当初师傅早就算定,贫道那师弟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看来此劫乃是天数注定,非人力可解!既然是天数,贫道也就不敢强求了!”
一脸沮丧的王重阳,缓缓的站起身来,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是就要放弃一般。那段正誉不敢笃定王重阳是真的放弃还是只坐坐样子,也不敢随意表态,只是端坐龙椅上,默默看着。
“都说闻名不如见面,皇上的确是个好皇上,贫道就此告辞了!”王重阳站直身子之后,双手一拱,竟然作揖要告别,这个时候段正誉才真是有些慌了,连忙招呼道:
“道长慢走,慢走,此事咱们还可详谈,详谈!”
“详谈?咦,皇上不是说宗庙乃是无价之宝?这无价之宝又能如何赔偿呢?”王重阳惊诧上面,开口说道。
“说是无价,但友谊同样珍贵,且不论柴胡乃是道长之师弟,光是中央民国首相刘大人与朕的交情,那也是无价的啊!”
“无价对无价,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要刘大人亲自来,才能释放柴胡呢?”
“若道长这般说,朕也没有意见!情谊无价,刘大人真要是当朕是兄弟般看待,那朕跟刘大人之间论金钱,岂非就是笑话?”终于,段正誉将话题扯到了他最想谈及的方向之上。
“皇上这话有些不明,贫道不甚了解,还望皇上名言!”
“此事也非不能对道长说明,前些时日,朕在刘大人处求了些军火,当时国库空虚,朕只得向刘大人的手下作欠条一张,如今想来,刘大人该是跟道长一般看重情谊,区区火器,又值什么呢?只是那欠条实在是有辱朕与刘大人之间的交情,若是能够.”
话说到这里,段正誉觉得王重阳应该可以明了了。
说到底,段正誉并不希望这次来的人是王重阳,毕竟如今王重阳在江湖上名头大的吓人,把这样一个江湖高手往死里得罪,对于一个不坐垂堂的帝王来说,最是不划算的买卖。
“欠条?”
明明欠条就在王重阳怀中揣着,可他却是皱着眉头,装模作样道:“不知皇上所说的欠条,所记银两为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是百万两而已!”
“啊!百万两?皇上说的是白银么?百万两白银,皇上这是在跟贫道开玩笑么?”王重阳“大惊失色”,整个人身子更是一晃,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