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起到三亚的这批人中间,我和镇守北方的陈大帅是年纪最小的几人之一,那时候我们还不到二十,多得你们的父辈照顾,才有了我们后来的种种际遇。虽然这些年和他们会面的时候少了,但当年的种种提携关照,我都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聊到感慨处,厉斗放下茶杯,指向溪畔的田地道:“你们可知,这种植园的主人家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自是猜不到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他们来的时候有厉斗的卫队开路,倒也没见主人出来迎接,想必是根本不在此地。高雄本地据说有很多种植园都是托管给了官府下属的农业机构代为经营,甚至主人远在千里之外也不稀奇。
厉斗笑道:“不瞒你们,这处地方其实是宁崎宁大人的产业。”
“我爹的产业?”宁子敬一脸惊讶地问道:“为何我从未听他说起过此事?”
“这有什么好说的。”厉斗不以为然地笑道:“不过是一处几百亩地的种植园而已,你不会以为你爹就真靠着当官那点俸禄养活一大家子吧?”
不等宁子敬作答,厉斗又继续说道:“其实不止你们宁家,在座各位的家里在这边都有一些产业。这其实是很正常的现象,我国每开辟一处新的殖民点,高层当然得带头投资,表现出对这些地区的发展前景看好,才能带动更多的民间资本投入。高雄目前所开垦的耕地和经营的种植园中,大概有五分之一左右的土地,主人都在海南岛那边。这样的情况也不是高雄独有,不信你们问问哈建义,他是吕宋岛出来的,应该对那边的情况略知一二。”
哈建义突然被厉斗点名,点点头道:“正如厉伯父所说,确有此事。马尼拉那边也有很多土地并非本地人所有,真正的主人其实是在三亚这样的地方。不过我父亲有没有在高雄这边购地,我也不太清楚。”
厉斗笑道:“当年你父亲还教过我骑马,只是我这人贪图享乐,还是觉得坐车舒服……你父亲最大的爱好就是养马,所以但凡是适合养马的地方,他都会圈块地建个马场,哪怕他自己没空打理,也还是会设法维持马场的运营。这种马场在我国各地都有分布,高雄当然也不例外。”
高雄这地方除了建设初期跟附近土著部落有过一些武装冲突之外,便基本没有发生过真正的战事,但因为建有哈鲁恭名下的连锁马场,驯养有一批良种马匹,本地倒是一直保留了一个骑兵连的编制。而这支骑兵连的主要使命倒也不是执行作战任务,而是充当厉斗的私人卫队,在出行时摆一摆排场。
相较于其他的农业项目,经营马场投入大,产出低,经济效益其实十分有限。但这个项目同时又是军方重点扶持的对象,就算出售战马给军方赚不了太多的钱,马场也还是要继续经营下去。所以无论是看在与哈鲁恭的私交份上,还是考虑到国防军事方面的需求,厉斗都必须要让本地的马场长期经营下去。
不过厉斗大概也没想到,他没等到哈鲁恭本人,倒是先把哈鲁恭的儿子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