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来了!
衙署外接连响起这样的呼声,贾诩张辽以及堂上众人急忙迎出去,方跨出门槛便瞧见朱广将头盔兵器扔给亲随,大步而来。
“将军……如何?”张辽问道。
朱广下巴一抬,便朝堂上去。贾张二人面面相觑,怎么个意思?杀了?跑了?没等他俩弄明白,朱三已经在堂上跟那些老相识们热络起来。
张辽正狐疑时,一眼瞥见赵云,上前就抓住他手:“子龙?公孙瓒呢?”
“这个……”赵云竟苦笑一声。“不好说。”
嘿,奇了怪了,生擒、击杀、脱逃,无非就是这三种结果,什么叫不好说?还想再问,赵云已经向堂上迈去。
二人随后进去,朱广正与广阳故旧追忆老长官刘虞,因此不好插话。贾文和试图从主公情绪神态中看出点端倪来,也以失败告终。遂耐着性子等,可那帮广阳官员估计是几天来受的压力太大,个个处于亢奋状态,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住。
从刘虞的丰功伟绩,恩德遗泽,一直说到这番攻破蓟城。好容易消停了,又说备了庆功宴,务必请左将军赏光。
“感谢诸公盛情。”朱广抬手作揖。“只是我这里事情还多,这样吧,等局势稳定下来,朱广亲自作东,到时再与诸公把酒言欢,如何?”
他这么说,谁会不识趣。客套一阵,便都告辞离开。赵云代他亲自送出去。
张辽望着客人们走远,回过头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那……”
“跑了。”
跑了?这,不应该啊。突围出去的守军并不多,再者负责追击的是并州狼骑,快马利刀,新式装备,怎么可能叫他跑了?
贾诩倒像是松了口气,神态轻松,笑道:“无妨,局势已然明朗,跑就跑吧。”
张辽虽然有未竞全功之憾,但想到胜利来之不易,也就释然了:“将军不知道,长史先前还担心公孙瓒活不过今晚呢。”
赵云从外头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忍不住问道:“长史为何担心公孙瓒?”
贾诩不及回答,高顺等将领联袂而至,朱广遂叫都坐下说话。
众人落座之后,赵云又问,贾诩这才正色道:“蓟城一破,影响甚巨。可以说,此番北上之目的,已经达到。”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皆有扬眉吐气之感,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可贾诩话锋一转:“但,若是公孙瓒被杀,影响就大过头了。”
“这话怎么说?”张郃插话道。
“这次主公冒的风险,不单纯是军事上的,这一点我相信诸位也都清楚。此刻,袁绍必定在调兵遣将准备渡河,等此间事一了,我军尽快回师南下,彼时袁绍见无机可趁,也就不了了之。至少暂时是这样。”
“袁绍挟天子令诸侯,以朝廷自居。我们若只是打几场,他或许还能容忍,若公孙瓒被杀,就逼得他没有退路,没得选择,只能动员一切力量与主公开战。毕竟,若幽冀尽入主公之手,取青州不过是探囊取物一般。而以河北现在的实力,要抗衡袁绍的全力进攻,恐怕力有不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