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问道:“是什么?”
“将勇兵悍,器械精良。”
众人都以为他会有什么高见,搞了半天就这?
许攸笑得直摇头:“奉孝啊奉孝,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应该了吧?”
“怎么说?”
“此番王师渡河,天时地利人和,我居其二,地利我与彼共有。便如你所说,啊,朱广的部队能打?可这顶什么用?武力要能解决问题,暴秦也不会二世而亡,项羽也不会垓下自刎。你虽然年轻,可向来见识不凡,怎么此番竟有此小儿之见?”
郭嘉淡然一笑,似乎打算认下“小儿之见”,不想回应了。
许攸却不放他,仍旧追问道:“罢,我们且假设朱广的军队战力强悍,你且说说,光凭这一个优势他能怎么地?”
郭嘉看向袁绍,见主公也是同样态度,遂道:“其实,在下与子远先生意见相左之关键,就在于对待武力的态度。先生定然认为,武力不足道,得人心者得天下?”
“这难道有什么疑议么?”
“那为何要得人心?有了人心,就会有土地,就会有粮食,就会有兵源,就会有器械。最终之目的,仍旧是组建一支军队,夺取天下。事实上,楚亡秦,高祖亡项羽,靠的都是武力。武力不但能解决问题,而且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只不过伤人亦自伤,不得到万不得已时不用而已。”
“奇谈怪论!”许攸嗤笑道。
郭嘉刚张嘴,袁绍已制止道:“行了,子远,你尽快安排一下。”
“诺。”
“主公……”郭嘉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今天到此为止,奉孝有话明天再说。”袁绍语毕,起身离席。显然,郭奉孝先前的言论并不是他所喜欢的。
可袁本初离席还没几步,幕僚部将们也刚要起身相送,高览已经掀起帐帘进来。
“主公,大公子到了。”
袁绍猛然止步,诧异至极!满帐幕僚部将也是摸不着头脑。大公子?这是一个绝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人啊。
袁本初脸上阴晴不定,犹豫片刻重新回座,方要唤“大公子”进来,心中一动,道:“诸公先去。”
幕僚部将们告辞离帐,郭嘉出帐没走多远便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正是跟他一喜一悲,一乐一哀,相映成趣的沮授。
“奉先以为大公子所为何来?”“这,不必猜了吧?”沮授叹而不语,方要走时,郭嘉又拦住他:“先生不必走远,稍后,主公还要召见。”说罢一揖,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