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吃惊的人,莫过于苏双鱼,他之前何曾见过如此多的钱?吕忠肃是极淡定的一个,但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消息还是把他震得一愣一愣的。
苏游听了他们的小声议论,当即解释起来,“这当然是账面上的数字,头两年里你们想从商社把这些钱提出来显然是不行的,但你们可以得到年终的粉红;而且,如果商社发展了,你们这半成股份不是越变越多吗?比如说商社的总资产达到两千万的时候,你们的半成就是一百万了.......”
“哦,原来是这样。”
苏游打算好分给孙叔等四人股份,自然也想到了商社控股的事,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现在的重中之重,显然是做成第一笔买卖。
“那咱们的七海商社,明天一早就可宣布成立,同时登报寻求各种合作。当然,这商社成立前后咱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比如说去扬州收货以及登报,这事就交给孙叔和双鱼去办吧,我记得吕前辈还有十多艘船留在扬州?”苏游随即安排起工作来,说到最后又面向吕忠肃道。
“这事是吕笙安排的,要不我让吕笙跟着孙哥和双鱼去扬州?”吕忠肃点了点头,随即面向苏游道。
“有吕笙随行就更好了,至于吕前辈,你那改造海船的工作明天也要提上日程了。”
“我省得。”吕忠肃点头答应,其实这活刚才苏游已经派过一次了。
“那我呢?”毕云涛看见他们三人都被派了出去,当即笑着问道。
“你和雁北下午陪我去见一个人吧,如果此人能够加入我们的话,商社的实力会一下提高好几个档次。”苏游看了看毕云涛,又看了看来雁北,笃定地说道。
“是吗?那感情好。”毕云涛听了苏游之言,顿时兴奋了起来,毕竟是现在商社的资本实在是太少了,之前他一个人就能做两三百万贯的生意,如今也是那个数字,但经营的人又多出了几个,这做起来真的没什么成就感。
“放心吧。”苏游点了点头,而后众人纷纷告别而去,该吃饭的吃饭,该打点行装的打点行装。
来雁北见众人都走了,这才问苏游道,“你是想把张仲坚拉进商社吗?”
“有何不可?”苏游点了点头,笑问道。
“他原本就是奇侠,开报馆,开茶楼,无非是散财之举罢了,他倒不像是在乎这阿堵物的人呢。”
“这更好啊,只要把他拉进来,赚了咱们的,亏了便是他的。”苏游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奸诈得就像一匹狐狸。
夫妻二人正在商议之际,张鼎却携着礼物登门拜访了。
苏游哪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当即与来雁北亲自到门口把他迎了进来,嘴上自然不少寒暄,“大哥你这是......刚才我们还聊起你呢。”
“哦?”张鼎倒不是个爱废话的主,听了苏游之言,不由得满脸疑惑地望向苏游。
“大哥还不知杭州城的人怎么讨论大哥开茶楼的事吧?”苏游倒不好开门见山地说起拉他入股的事,只好把早上在茶楼时听到茶客们拿张鼎比作魏晋风流的话学了出来。
想不到张鼎听了之后,倒不由得笑了起来,“哈哈,我哪有他们说得如此风雅,之所以开这茶馆,无非是得了些意外之财行善积些阴德罢了。”
苏游听说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不由得长叹起来,“原来是大哥发了笔横财啊。”
张鼎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也不算是吧。这事说来就话长了,简单点说就是我出海游历时碰到了一伙海贼,他们刚刚劫了一条上船,我黑吃黑反把他们劫了,但那些海贼也说不清这些财货的来历,而我苦等之后,终于还是觉得把这些财货散去算了.....”
“原来如此,大哥能用这不义之财行仁义之事,小弟只有佩服的份了。”苏游点了点头,又笑着问张鼎道,“不知大哥前来,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事,当我得知你几日之前便来了杭州之时,便打算来给你赔礼了,毕竟是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张鼎还在为报纸上登出年前杭州湾之战的事而耿耿于怀呢,他又怎会知道杨广现在复遣陈棱来与张镇周汇合,准备再征琉球之事?不过,这是朝廷的机密,苏游也不可能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
“所谓纸包不住火嘛,这事迟早是要曝光的,大哥也说不上是给我添乱;再则说了,琉球人反复无常,杭州湾被围攻是朝廷的错吗?”
“你这一说,为兄倒有些汗颜了,总有种为朝廷添乱的错觉。”
“我不一定同意你的观点,但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从来就没说过不议其政啊?我还是支持大哥办报纸的。事实上,还要准备借助大哥的报纸做点事呢。”
苏游大摇其头,虽然张鼎不怎么听得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