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爨国昭的战船缓缓进入澜沧江的葫芦湾。
想着还有十里地就能到达临沧城时,爨国昭当即鼓舞起士气来,“小的们,都精神起来,马上就进入临沧城地界了,说不定他们派出的斥候早就注意到咱们了。”
爨国昭的话音才落,前方的士卒当即来报,“不好了,这一段江面上似乎被人下了暗桩,前面的船被卡住了。还有,敌人好像已经在前面等着咱们了.......”
听了这个消息,爨国昭又喜又忧,忙忙问道,“他们敢出来打水战?对方一共有多少船只?”
临沧城的兵力,爨国昭是早就知道的,他怎么也没想过苏游会迎难而上。
换句话说,苏游既然选择打水战,这不是送搞吗?
郁闷的是,这一段河流中被地方下了暗桩,己方的船想要冲过去收拾他们,就必须得除掉暗桩才行,要不然就只能够用投石车对轰了。
爨国昭对对轰的局面显然没有压力,但美中不足的是,敌人可以见机而逃,自己想要追他们就等于是痴人说梦了。
“他们只有十来艘船,并没有靠近的意思!”
“没有靠近的意思?”爨国昭一愣,当即斩钉截铁地说道,“传我的号令,前面的船只投石车准备,一旦他们靠近射程,立即展开轰炸。”
爨国昭话音才落,忽闻前方传来如同炸雷一般的炮响,随后便是几十上百个炮弹往己方的船只上飞了过来。
“这是?”爨国昭没想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地方便已开始进攻,当即高呼道,“都注意点躲开那些铁球......”
可惜,爨国昭的声音早已被炮弹炸开的声音淹没了。
轰隆之声响过之后,有的士卒当场被炸死,而许多船上面开始燃起了大火。
爨国昭一方,甚至都没看清敌人脸,便被攻击了一轮。
惨遭偷袭的爨国昭士卒,早已人心惶惶,只顾着扑灭被炮弹引起的火苗,而对面的船上,再次传来了开炮的声音.......
苏游此刻正站在澜沧江岸边几十丈外,居高临下地看着爨国昭的船队进不能进,退也不能退。
“这就是你口中的火炮?真是威力惊人!”苏游身边的李密看着两轮火炮,不到两百颗炮弹就把爨国昭的大军搞得人仰马翻,顿时像看怪物一番看向苏游。
此时李密的心中,又何尝不有着自己的遐想?——如果这些火炮到了中原的话......
第二轮火炮进攻之后,苏游抽出了身上的长刀,高声呼喊道,“鸣号!投石车开始攻击江中船只,弓箭则摆出防御阵型,准备战斗!”
“现在就把我们暴露出去,会不会太早了些?”李密嘟囔了一声,想要给苏游提个建议;但士兵们高声应和声,以及江面上传来的第三轮炮响顿时淹没了他的声音。
苏游所在的小山坡,恰好堵住了从临沧城通向大理的官道;但临沧和大理之间最舒服的旅行方式显然是坐船,此时又正值仲夏,道路两旁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要不是苏游等人自己暴露出来,江上的西爨军显然不太容易发现他们。
也怪爨国昭太过骄傲自大,这次行军不但没有侦查到江面上的情况,连岸边埋伏的苏游等人他都没有发现。
当爨国昭的发现有泥球从岸上飞来时,这才发现了几十丈外的这支一千多人的部队。
“这简直是自寻死路!”爨国昭看着苏游光明正大地以一千多人面对自己的两万大军,真是气不打一处出,随即恶狠狠地嚷了起来。
“将军......”眼看着一轮又一轮的炮火和漫天的泥球,爨国昭的护卫拿着盾牌紧紧拱卫在他身边,但看着在身边爆炸的炸弹之后,他们还是战战兢兢起来。
“传令下去,前面卡住的船不用管了!后队做前队,都把船划到上游两里外靠岸!”爨国昭当即高喊起来,随即在护卫的保护下穿花引蝶般跨过一艘又一艘船,往上游而去。
爨国昭下船之后,当即翻身上马,迅速收拢起部队,集结在苏游阵前。
爨国昭显然是想借着骑兵对付步兵的优势,依靠庞大的骑兵数量,压垮苏游这支人数虽少却嚣张无比的军队。
“你们看!”爨国昭一挥马鞭,指着树丛后苏游的队伍轻蔑地笑道,“你们看看他们,他们的铠甲华丽,刀枪锃亮,再看看他们的衣服,看看他们的靴子。那靴子擦得锃光瓦亮,点尘不染,这是一支什么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