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基德曼式的金发大白妞是许多男性的梦中情人,在这个媒介资讯还不十分发达的时代,此般美艳女子更能让男士们疯狂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而夏树的眼界岂是这群庸俗之人可比,他淡淡地说:“阁下的德语说得很地道。”
妇人笑媚如花地回答说:“能得到殿下的夸奖真是荣幸,其实,我拥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外祖母是德国人,来自德累斯顿。”
“那真是幸会了!”夏树的表情和眼神依然淡定。
大概是惯用的欲擒故纵策略,金发尤物转向克里斯蒂安,用蜜糖般的辞藻夸赞了奥尔登堡王子的俊朗、阳刚、睿智。可惜这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比成年人专情多了,他的平静格调与夏树如出一辙。
在两位德国王子这里受到了冷遇,被古斯塔夫唤作“艾米”的美艳女子却不愠不怒。或是厌倦了男士们的爱慕和恭维,或是抱有其他什么想法,她脸上始终保持着热情的笑容,也因此展现出冷艳气质与**风格的特殊魅力,一旁的古斯塔夫似乎已经被迷得忘乎所以了。
“难得邀请到两位和我们古斯塔夫殿下一样英姿勃发的王子,我这里的酒虽然比不上皇家佳肴,胜在无拘无束、不分彼此的氛围。来,让我们为今日的相逢举杯!”
带着千姿百媚的笑,妇人举起酒杯,琥珀色的白兰地流过殷红的唇,侧脸仰头的姿态将她那动人的长睫毛展现在年轻异性们面前。
古斯塔夫将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四十度左右的纯酿对他而言只是杯开胃酒。
夏树和克里斯蒂安照例小啜一口,金发妇人举着空酒杯,直勾勾地望着他们。
“抱歉,我们实在不胜酒力,这点古斯塔夫殿下是非常了解的。”夏树耸肩道。
古斯塔夫既没有帮他们辩解,也没有站在妇人这边劝酒。为了化解这尴尬气氛,妇人请古斯塔夫带着这两位贵客四处参观,临别之前又朝夏树抛了个媚笑。换做寻常男子,受到这样的撩拨多半是要晕头转向,夏树却十足地警惕起来:咱这没开过苞的优质嫩草岂是哪头老牛想吃就能吃到的!
有了金发妇人的嘱托,古斯塔夫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取了杯白兰地,领着两位德国王子从大厅转到走廊,一边品酒,一边欣赏这里的挂画饰物,之后又逐个房间参观收藏。在王室宫廷呆了十好几年,夏树的鉴别力今非昔比,这里的古董物件大多是精致的仿制品,偶有几件真货,也非稀世珍品。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转着,夏树愈发好奇古斯塔夫带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难道只是为了见识这北国之地的绝色佳人?
见夏树朝自己使眼色,克里斯蒂安捋起袖子看了看表,说道:“啊哈,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快9点了。”
古斯塔夫转头瞧了瞧两位年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德国王子,不以为然地说:“别担心,从这里回码头最多二十分钟。”
夏树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音乐声似乎有了些变化。古斯塔夫挑起眉角:“走吧,真正精彩的节目该开始了,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等他们来到大厅二楼的回廊时,之前轻慢旋律已经换成了欢快的节拍,原本三三两两分散开来的宾客们已经聚拢在了喷泉池旁,而那位酷似妮可。基德曼的金发尤物并不在场。
“你们将看到全世界最富魅力的舞蹈,和绝对独一无二的俏舞娘。”古斯塔夫说这话时不无得意之色。
不仅是气氛,夏树意识到大厅里的气息也较之前产生了一些变化——芬芳的酒香已经盖过人们身上的香水气味,长木桌上也出现了许多空酒杯。
不一会儿,伴随着男宾们的热情欢呼,她,焕发着诱人气息的金发尤物,沿着大厅的中轴线走向喷泉池。此刻,她从蓝色妖姬变成了火红玫瑰,紧身胸衣、层叠舞裙和鲜艳头巾让她**十足,一双赤色高跟鞋踩出令人怦然心动的节奏,蛮腰丰臀的扭动婀娜撩人,高傲冷艳的表情将她的诱惑力发挥到了极致。舞蹈还没开始,男宾们已是两眼放光、神魂颠倒,就连在场的女宾们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独一无二的舞娘。
侍从更换了留声机里的胶片,在激情荡漾的弗拉门戈舞曲旋律传出之前,整个大厅就像是时间停滞了一般,男女宾客屏住了呼吸,妖冶的火红玫瑰也定格在了优美而傲慢的姿势。舞曲初起,拥有金色秀发、玉白肌肤和澎湃胸器的尤物步伐缓慢、动作婀娜,随着乐曲的变化,她用舞姿展现着热情、奔放、优美、矫健的特质,当她以手击掌、用脚踏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完全调动起来,男女宾客一起合着节拍欢舞,陶醉的神情浮现在这里的每一张脸庞上。
百年之后,弗拉门戈舞以融合欧洲之华丽、美洲之奔放享誉世界,是主流舞蹈领域的宠儿,但在夏树此刻所处的年代,它的流行还仅限于西班牙的安达卢西亚地区。由于登台表演这种舞蹈的以吉普赛女郎居多,在一些地方又带有色情成分,所以受到了欧洲上流社会的排斥,甚至被一些人蔑称为“婊子的舞蹈”。
在这里,远离欧洲中心的瑞典,见多识广的航海者和生性豪放的北欧人全然无视这种偏见,他们为热情奔放的弗拉门戈舞曲所倾倒,他们被冷傲舞娘曼妙而**的舞姿所折服。乐曲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金发美女的优美身姿定格在了最美的造型上,全场鸦雀无声。片刻之后,所有人都如梦初醒般热烈喝彩,并用举杯畅饮的方式抒放自己的愉悦情绪。正是喝了一杯,再来一杯,喝了二杯,还有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