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友好交流的态度,夏树在场上按耐着没有发火,而是不断提醒对手应遵守的足球规则。下场之后,他又让精通俄语的同伴向对方提出正式的抗议。后半场,俄国学员放弃了他们的粗野动作,也失去了对场面的掌控,比赛完全变成了德国学员的传控射门表演。离比赛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夏树就让同伴换下了自己,无所事事地坐在场边观望。
这片临时用于足球比赛的草坪面积颇大,除了围观者,在四周活动的也多是穿着军服的军官和水兵,偶有一些女性,估猜也是军人家属。与圣彼得堡海军学院建筑群相对应的,据说是新的俄国海军参谋部所在地,那里汇聚了俄国海军最优秀的年青军官,他们的年轻活力和聪慧头脑是这支海军复兴的希望所在。
“约阿希姆王子殿下?”
听到这音调有些许怪异的德语,夏树扭转过头,从身后向自己打招呼的是个俄**官,他穿着一身干净笔挺的尉官制服,横眉怒目的长相不自觉地给人凶煞之感,额头上平添的疤痕更加重了这种气质,友善的笑容因而显得真实。
“安德烈-德尼索夫?嘿,真是你啊!”
认出对方的那一刻,夏树不禁感慨起来:人生的伏笔有时很深,有时又浅得出乎意料。
用力握手之后,曾在基尔海军学院求学,离开时又窘于没有路费的俄国青年军官笑着说:“您大概以为我已经葬身在遥远的东方了吧!”
“哈,我还真那样担心过!谢天谢地,你看起来还不错,还准备回基尔修完学业吗?”
德尼索夫耸肩道:“他们把我召进了新成立的海军参谋部,那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我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看来这笔友情的投资砸中了一支潜力股,夏树心想。虽不能确定对方一定能为自己所用,这仍不失为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
“你已经学到了我们的精髓,所余课程在实践中也完全能领悟到。不管怎么说,恭喜你!”
“谢谢!”德尼索夫看了看草地上那些飞奔的身影,“您的球技很精彩,可惜我们的小伙子们并不擅长于此。”
见到了老相识,夏树刚刚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他提议说:“也许我们能找个地方喝一杯,好好聊聊。”
德尼索夫想了想:“待会儿还有公务要办。我知道你们的军舰停在哪里,今晚8点或者8点半去找您,可以吗?”
“当然。”夏树答道。
“那好,我们晚上见。”德尼索夫送上礼貌微笑,“很荣幸再次见到您!”
夏树笑着和他握了第二次手:“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