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男人,根本不必什么伎俩,一个眼神,一个笑容,招手即来。而您,普鲁士的约阿希姆王子,当然不是普通人,所以才会让我如此着迷。”纤细如玉的手柔柔地缠上了夏树的肩膀,说话间,一股暖风吹向耳垂,这种舒服的感觉让夏树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自然张开。尽管如此,他并不为之所动,而是说:
“如果这句话是对古斯塔夫王子殿下说的,他该会有多么的开心啊!他如此深爱着你,为何不好好珍惜呢?”
“深爱?不,他还不懂得什么叫爱,他只是痴恋着我的外在,却从未触碰过我的灵魂。”她说。
“难道我就触碰得到?”夏树反问。
“嗬,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够做到了。”她语意中深藏着无助的伤感,那必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请穿上你的衣服吧。”夏树说,“除了**,你应该还可以用其他方式获得我的帮助——或者说是交易。”
她迟疑了一下,纤细白皙的手臂如蛇一般滑走,但窗玻璃中倒映的人影并没有穿衣服的举动,而是在床沿坐下,以讲故事的语态叙说起来:
“起初,我和途经卡尔斯克鲁纳的男士们交往只是为了获得慰藉,但这就像是吸食鸦片,一旦上瘾就会变得难以自拔。海员、商人、船长、贵族、军官、外交官甚至您这样的王族成员,我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渐渐也失去了新鲜感和最初的乐趣,后来我发现,男士们在寻欢作乐的时候往往口风很松,获取别人的秘密成了我的新嗜好,而我是一个没有政治倾向的人,只要条件合适,我可以同任何人分享我知道的秘密。秘密交换秘密,或是珍宝古董交换秘密。其实我既不缺钱也不贪财,只是把这当成填补我心灵空缺的一种方式,当然了,钱多绝不是坏事。”
等伯爵夫人讲完了,夏树才说:“嗯哼,以你北欧女神之名,获取各种秘密、机密应是很轻而易举的,所以当初才会找上我们,对么?”
“对,也不完全对。”她一边回答,一边在床上摆出诱人姿势:双手支撑上身后倾,过肩的金发自然垂下,同时侧跷二郎腿。
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夏树不为所动,他琢磨着刚刚这个回答的意味:莫非一半是为了寻欢作乐的猎奇,一半是为了今后获取机密的铺垫?
“现在,我有一个秘密准备同殿下分享,只是不知殿下愿意用什么方式跟我交换。”
“哦?”夏树摸摸下巴,“是我感兴趣的秘密?”
“当然。”伯爵夫人答道。
夏树反问:“那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秘密呢?”
伯爵夫人呵呵一笑:“殿下觉得我是受雇于某个国家或是某个人的间谍?”
夏树继续试探说:“如果你真是间谍,那事情就好办了,我可以开出足够优厚的条件雇用你,而且不需要你冒太大风险。”
伯爵夫人不假思索地答道:“像我这样一个富有而又无牵无挂的伯爵遗孀,有必要去当间谍么?不仅受制于人,还时刻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
至少在逻辑上,这话是没有明显漏洞的,夏树想了想:“那么,我们就用对等的秘密进行交换吧!”
“好啊!”伯爵夫人继续保持着她那诱人的姿势,从窗玻璃的倒映景象看,除了胸前一对尤物稍稍有些下垂,她的**几乎完美无瑕。
“我的秘密是关于人的,一个你非常在意的人。当然,如果殿下您决定从刚才那两位奥尔登堡公主中选一位当自己的新娘,我的秘密就失去了意义。”
夏树眉头一皱:“你说的是夏萝?”
“对,希尔家族的夏洛特-希尔小姐。”伯爵夫人说,“现在,王子殿下,您准备用哪方面的秘密进行交换?”
夏树略作考虑:“某位皇室成员的秘闻,如何?”
“可是,这类秘闻我知道的估计比殿下还多呢!”伯爵夫人用一个恰当的理由否定了夏树的提议。
夏树道:“那么,船艇或航空领域的某项技术机密?”
“它们虽然价值连城,却并非我感兴趣的内容。”伯爵夫人再度否定。
“难道……你想知道有关德国海军战略的高级机密?”夏树仍在试探。
“就算知道了,我又能活着离开德国么?”伯爵夫人笑着反问。
夏树摇了摇头:“夫人既然来到这里,必是有感兴趣的东西,与其绕来绕去,不如直接说吧!”
伯爵夫人却道:“看来殿下确实是很想知道关于希尔小姐的秘密。”
夏树沉默。
“殿下手里虽然有很多价值非凡的秘密,但它们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反而会给我带来许多麻烦,由此看来,您所说的对等交换看来是做不成了。如果您一定要问我最想要什么,嗯……最近一段时间,我睡得很不安稳,能否劳烦殿下陪我一夜?”
听了伯爵夫人的要求,夏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与这美艳熟妇厮混一晚应该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如若应允,生理上不会有什么损失,精神上大条一些也就过去了,他真正的担心是这个女人藏着可怕的意图,这看似捡便宜的条件只是一个诱饵,一旦陷入进去,今后的事情恐怕就由不得自己了。
夏树思量片刻:“我可以陪你一晚,前提是我们不发生男女关系。”
窗玻璃倒映的人影随手撩拨头发,那姿态果真是千娇百媚,难怪会让许多男人拜倒,沉溺其中不能自拔者肯定不止瑞典王子古斯塔夫一个。“既然殿下执意如此,那么……作为我们第一次交换秘密的让步,我同意您的条件。明天早上,我会如约告诉您有关夏洛特-希尔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