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不在场,夏树便少了些顾忌,问起玛丽长公主此行的用意,爱德华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推销”自己的妹妹,而是神秘兮兮地告诉夏树,她将会给夏树送上一份极其珍贵的礼物。
以东方式的思维,贞操堪称是一个女人给男人最珍贵的礼物,而夏树已在欧洲生活了二十多年,对西方世界的风土人情和传统观念有着较为透彻的了解,知道这份礼物应该跟献身没什么关系,见爱德华不愿提前透露,便不再追问。
“刚才从港口上空飞过时,似乎看到了正在接受改装的‘虎’号。”爱德华王储探问道。
夏树既然允许英国人乘坐的飞机飞过港口,就不会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他耸耸肩:“它早就不是英国皇家海军的‘虎’号战列巡洋舰了。”
对于这个回答,爱德华王储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意,反而在嘴角挑起一丝笑意。
“法罗群岛一战,它身负重伤,受了结构性的破坏,我们原本以为它会被当成靶舰击沉,在某处冰冷的海底找到归宿,或是被拆解成为钢材,再或者是被修复,有朝一日调转炮口瞄准英国的海岸,若是那样的话,该有多么的让人伤心啊!”
对方话里藏话,显然是在故意套话,可惜他面对的是欧洲首屈一指的造舰大师,成为爱尔兰国王之后,老本行并没有丢弃,甚至成为了有史以来身份地位最高的海军顾问。
“我亲自勘察过了,这艘战舰的结构确实在战斗中留下了难以修复的遗患,已经不适合进行高强度的作战行动了,遇上飓风也可能会有麻烦,所以我们决定将它改造成为航空母舰。相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它都将保持最大航空母舰的地位。”
爱德华王储眼珠一转:“航空母舰?我们称之为飞机母船。”
既然对方避重就轻,夏树适时地闭上了嘴巴,等着对方先开口。
果不其然,爱德华王储耐不住沉默的怪异气氛,主动说道:“英国目前在建造自己的飞机母船,也即你们所谓的航空母舰。”
夏树并不透露自己对英国海军的机密情报掌握多少,而是淡淡说道:“嗯,听说了,但吨位和尺寸应该比德国海军委托我们改建的这艘小很多吧!”
爱德华王储顺势反问:“何以见得?”
“无论建造军用舰艇还是民用船舶,都应该从小到大、从易到难,历经成功与失败,逐步积累技术经验,最终才能造出第一流的舰船。若想要一步就位,即便掌握了全套的技术数据,跟刚学会骑马就上阵对敌又有什么区别呢?”夏树缓缓说道。
爱德华王储当即对夏树竖起大拇指:“陛下的分析真是精辟!”
夏树才不受这恭维的诱导,他别有意味地说:“凡事无绝对,我们将普通战舰改装成航空母舰,就从一万多吨跨越到了三万多吨,而英国的航空业也在相当短的时间里完成了从轻型飞机到重型飞机的跨越,如果英国海军动工建造的第一艘航空母舰就有惊人的吨位,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不算特别大,但也比常人预料的要大。”爱德华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的大拇指屈起,同时伸出食指和中指,脸上略有得意之色。
英国海军在本土订造的第一艘航空母舰是按两万吨标准排水量设计的,对此夏树早已知晓,看着爱德华诚实地伸出两根手指头,他并不感到高兴,而是觉得英国人此番出手,定是抱着离间德国与爱尔兰关系之心,且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信心十足,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