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您所说,约阿希姆陛下是个非常谦逊的领袖,他从不夸耀自己的功绩,每年都跟王后殿下一道默默为全国的孤儿院捐款,还出资修建了不少纪念碑和纪念馆,这些他都不愿意让报纸多做报道。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善良的王后殿下终究是英国人,如果仗真的打起来,她应该会非常伤心吧!”
“可是古往今来,有几个人是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呢?在我年轻的时候,每次驾机飞行,心里都有种自豪的征服感,后来几次遇到技术故障,险些丧命,我才意识到人并没有成为自然的征服者,后来每次飞行,我不再骄傲自豪,而是对万能的造物主心怀敬畏。”
德国将军一边抒发感慨,一边从me-50机头走到机尾,相较于福克g-51的威武霸气,这款出自巴伐利亚的战斗机好比是一头猎豹,看似瘦弱单薄,却是力量与敏捷的结合体,发动机增压器、收回式机轮、电动襟翼、合金装甲板还有自封式油箱,几乎每个细节都采用了最先进的设计,以至于空重17吨的me-50,量产成本仅比空重25吨的g-51略低。身为德国空军的战斗机技术总监,霍亨索伦皇族的驸马,他在新一代主力战斗机的选择上理应拥有较高的发言权,但他的意见终究没能胜过现实利益,德国空军一口气向福克公司订购了1500架g-51,随着英德关系恶化、国际形势紧张,又追加了1500架订单,用以全面替代之前的福克-xi,除巴伐利亚王国所属航空部队之外,德国空军仅订购了60架me-50用于评估和训练。
爱尔兰军官亦步亦趋地跟在42岁的马克斯-殷麦曼后面,在常人眼里,这位年轻时帅气迷人、步入中年依然风采不减的德*人是个带有梦幻色彩的传奇:他造了一系列经典的空中战术动作,其中以跃升加横滚摆脱追尾的“殷麦曼翻滚”最负盛名;他赢得了德国皇室唯一掌上明珠的芳心,成为霍亨索伦家族数百年来第一位平民出身的驸马;他是爱尔兰的世袭伯爵,拥有德国、奥地利、意大利授予的荣誉勋爵头衔,他官至德国空军战斗机技术总监,并被爱尔兰空军聘为特级顾问,还是二十多所航空学校的荣誉教官。
上一场大战,殷麦曼成为德国空军的头号王牌,当战争阴云又一次笼罩欧洲上空时,年龄不大但肩负着丈夫和父亲责任的他已经不可能再驾驶战机叱咤长空了。德国空军的作战部署由总参谋部、空军司令部、航空军团指挥部层层负责,跟他这个战斗机技术总监没有太大的关系,与其在身份显赫的元帅、将领们旁边无所事事地干坐着,索性飞赴爱尔兰,看看有什么是自己能够帮上忙的。
突然间,井然有序的地下机库响起了低沉的警报声,所有人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喇叭里很快传出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说的是爱尔兰盖尔语。殷麦曼前前后后在爱尔兰呆了好几年,掌握最基本的沟通能力,并对每一个跟空军有关的军事术语耳熟能详。
身旁的爱尔兰军官吃不准这些,他在第一时间将广播内容翻译成德语:“发现敌方侦察机入侵,注意,这不是演习!”
“是英国侦察机么?”殷麦曼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惊讶。
爱尔兰军官平心静气地透露说:“以前是极少有的,直到最近几个星期才频繁起来,差不多每三天就会来一次。我们每次都派出战斗机拦截,但是ir-29的速度比不上英国人的高速侦察机,最多只能阻止它们继续向内陆飞行。”
“如果出动me-50,有多大把握击落敌人的侦察机?”
殷麦曼的假设显然是爱尔兰空军官兵期待多时的,领他前来视察的这名军官飞快地答道:“英国侦察机的飞行高速和速度都不如我们的me-50,及时出击的话,只要有两架战斗机,至少有八成概率把它揍下来!”
“八成?”殷麦曼不置可否地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光亮,遥想当年在法国战场上,德国空军牢牢掌握制空权,所以他有将近一半的战绩是靠协约国侦察机累积的。用战斗机打侦察机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难度,实际上却不比在仓库里撵耗子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