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把油门踩得呜呜直叫,二十余吨的战车就像被一个无形的巨人顶着往后推,眨眼间便向后移动的好几米。
就在这时,另外两辆爱尔兰战车也接踵开火,依靠同轴机枪的校准射击,它们同样是一击即中,但它们所攻击的两辆“基钦纳”皆未爆炸,其中一辆当即趴了窝,而另一辆停下来之后很快开火,显然是没有遭受致命伤。
“停车!”胖车长连声叫道,“w弹装填!”
在装填手开工的同时,胖车长左脚抽搐一般连续轻点炮塔旋转踏板,使得炮塔逆时针转动了两三度,而后同轴机枪开始射击,依葫芦画瓢地校准射角。
不必车长开口,同轴机枪一停,炮手毫不迟疑地扳动主炮射击手柄。
又一发钨芯穿甲弹精准命中了大约五百米外的英军战车。
目标没有爆炸,而是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后退!”胖车长急吼吼地叫道,话音刚落,战车猛地一颤,但这种颤动跟主炮射击和前进、后退瞬间有着明显的区别。
嗅到闻所未闻的焦味弥漫开来,车长的心瞬间沉底:自己的战车被击穿了!
而且,战车这时没按他的命令倒车。
焦味越来越浓,胖车长无法保持镇定了,他连呼驾驶员的名字,但那个低沉的声音没再传来。
机枪手兼通讯兵肖恩也在呼唤驾驶员斯蒂芬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反应。片刻之后,肖恩惊叫道:“斯蒂芬中弹了,他已经没有呼吸了,真该死,我的胳膊受了伤,左边身体像是被严重烧伤了……无法坚持战斗!”
发动机的轰鸣声犹在耳边,这意味着战车的动力系统还在工作。
胖车长深吸了一口气,命令道:“西蒙,你去接替斯蒂芬,看看我们的战车还能不能动起来;迈克尔,帮肖恩处理伤口。”
等到炮手和装填手都离开了各自的位置,胖车长肥墩墩的身躯开始在炮塔和车体之间的狭窄空间里钻来钻去,装填炮弹、瞄准、转动炮塔,手脚并用地忙碌着,虽然要比三人协作慢,但完成再次开火的准备工作所花时间竟是以秒计算,而且第三发钨芯穿甲弹依然准确地击中了第三个目标。
在胖车长近乎疯狂的努力下,那辆“基钦纳”终于顺从地停了下来,但他没有丝毫的喜悦,甚至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这辆战车便又咚地挨了一炮。
车舱里的复杂气味让他无从分辨状况,只好大声问道:“情况怎么样?大家怎么样?”
“我没事。”装填手最先回话,“斯蒂芬可真沉啊,我还在努力把他从位置上弄开。”
“我们也没事。”炮手替机枪手一并回答。
“谢天谢地!”胖车长一边叨咕,一边将最后一发钨芯穿甲弹塞进炮膛。普通穿甲弹虽然能在极近距离击穿“基钦纳”,可是以眼下的战斗形势,敌方战车没必要急匆匆地冲上前来,他们肯定会先想办法干掉这里的每一辆爱尔兰战车。
透过主炮的光学瞄准装置进行瞄准时,视线中迸射火星无数,同时有子弹敲击车体装甲的脆响声传来,那是敌方战车在用同轴机枪校准射击——只要操作正确,基本上也是一打一个准。
“快点动起来啊!”胖车长心忧如焚地喊道,就在他操炮射出最后一发钨芯弹时,战车终于动了,但这一动就让他的射击失之毫厘。
郁闷,亦是庆幸,胖车长连声祈祷,祈祷德国人引以为傲的精锐战车部队能够及时赶来。
按照以往的传统,德意志第二帝国的精锐部队通常被冠以皇家近卫称号,而在上一场战争时期或者战后组建、改编的新锐部队,战功积累虽然不及老牌部队,但它们融入了各种现代化元素的新锐部队,战力彪悍,而且受到威廉皇储的重视,因而被授予“大德意志”称号,这样的称号既揭示了德*事大权逐渐从德皇一人独断专行变成威廉父子唱二人转,也从侧面反映了当下民族主义盛行的时代背景。
战前的联合操演,爱尔兰第1战车营曾与大德意志第3战车团协同呼应,德军战车部队的赫赫风采给爱尔兰将士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光从外观印象来看,三十吨级的“条顿骑士”就要比“凯尔特战士”威猛不少,何况这款德军战车天生就是为了冲锋陷阵、摧城拔寨,全身装甲最薄弱的部位也有25毫米,炮塔和车身正面达到50-60毫米,比“基钦纳”差不了多少,无论战斗训练还是投入战场,德军战车兵们习惯于在车身周围堆砌和挂载沙袋,最大限度地提高了战车的防护能力。此外,“条顿骑士”装备的火炮对外宣称是50毫米口径的kwkl/56,其实已经陆续换装了威力成倍提升的75毫米kwkl/50新型战车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