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旁人无以反驳。
在战线左翼的邓弗里斯,联军入夜后未再发动攻势,他们依靠边境线一带的进攻出发阵地组织境界防御,并妥善地部署了警戒哨和巡逻兵,一夜倒是相安无事,而在战线右翼的埃尔斯登要塞,攻守双方几乎整夜无眠——前半夜,联军组织了多支突击队,对地下工事内的守军实施攻击和剿杀,但复杂的环境加上守军的拼死抵抗,致使进攻方收效不大、伤亡不小,而到了午夜,守军突然发起反击,他们熟悉地形,而且借助了一些进攻方没有发现的秘密通道,很快夺回了残存的3座炮垒,并对联军部队进行分割包围。
一时间,各种求援讯息充斥在联军前线指挥部里。
作息极为规律的德国皇储,这时候已在距离前线十多公里的临时行营休憩,大多数军事观察员也都睡觉去了,联军前线指挥部的运转恢复到了正常的节奏。
昏暗的灯光下,参谋军官们正将最新战况标绘在作战地图上,而在朝北的观察口前,亲任前线总指挥官的英格兰陆军总司令诺顿将军一语不发地抽着烟。这位参加过两次大战,而且在二战期间多次率部跟德国、爱尔兰军队交手的实力派战将,亲历了这支英格兰陆军从组建到多次整编的全过程,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麾下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处于什么样的水准。开战首日,联军强大的空中和地面压制火力把苏格兰人整得完全没有脾气,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三路突进的联军地面部队,只有爱尔兰第2装甲旅所在的中路表现出色,他们接连突破了苏格兰军队的两道防线,而后对埃尔斯登要塞和邓弗里斯防线守军实施迂回包围,可是,苏格兰守军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夺路而逃,而是继续固守阵地。
过了不多久,一阵沉稳矫健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诺顿将军丢下抽了半截的烟,狠狠踩了一脚,转身迎了上去。
从门外进来的,是任联军前线总指挥部第二指挥官的西蒙-布莱德利将军,一位有着四分之三爱尔兰血统和四分之一德国血统的新联合王国空军将领。
新联合王国方面之所以委派一名空军中将担此角色,明显是在告诉自己的盟友,他们此战要在空中和海上挑大梁,至于伤亡较大的地面作战,应由人口基数大、兵源多的英格兰唱主角为宜。
简单介绍了最新战况,诺顿上将敲了敲脑门:“年纪大了,熬一晚都很吃力啊!”
布莱德利笑了笑:“我们这些后辈先去轮休,让您这样的前辈坚守岗位,确实很过意不去啊!好了,这些小麻烦就交给我们来解决吧!”
说罢,布莱德利侧身让路。
对于后辈与前辈之说,诺顿上将显得有些不太高兴,毕竟没几个人愿意大方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好在对方表示将会解决眼前的“小麻烦”,这让他沉重的眉头得以舒展。
诺顿掏出他那块几乎跟自己一样老的怀表:“现在是2点,我去休息3个小时,差不多5点钟回来。希望到时候能听到好消息。”
布莱德利捋起袖子:“3个小时……时间有点紧,我也不太确定结果如何,毕竟我们面对的是自古以来能征善战的苏格兰人。”
诺顿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却还是不甘地“反戈”道:“苏格兰人善战不假,但还不是被我们一次又一次征服了?”
待这个英格兰老头走远了,布莱德利这才召来自己的参谋官,吩咐道:“卢克,传令给‘黑蝙蝠中队’,让他们在40分钟后出动!向‘夜魔突击队’下令,让他们进入要塞区,协助我们的部队防守阵地,待‘黑蝙蝠中队’抵达后,逐次发动反击!”
末了,布莱德利又对留守指挥部的英格兰参谋官说:“上校,让你们的部队暂时先撤到要塞外围暂作休整吧!”
这名英格兰陆军上校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回答道:“是,长官,如您所愿,我们的部队会尽快撤下来的。”
布莱德利毫不怀疑攻入要塞区的英格兰军队会忠实地执行这一命令,虽说这样的部署会削弱进攻方在要塞区的兵力,但在夜战环境下,兵多的一方未必能占据优势。
紧接着,他又向自己的参谋官吩咐:“卢克,通知我们的作战部队,英格兰人会暂时撤到要塞区外围休整,让他们大胆放开手脚干一场吧!在这样的黑夜里,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