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混的就是面子,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当官的都一样,郓城县在巡逻人数多,治安极好,时文彬经常夸口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个县里的押司居然和清风山才草寇勾结,把媳妇杀了,然后大摇大摆的和一个退休的都头逃走了,的确让人窝火。
时文彬书房里,朱仝、李云两人站立着,时文彬脸上有些不悦。
“李都头,昨天咱可是说好了的,让你安排人手在宋押司家附近盯着,一有问题就冲进去捉拿宋江。”时文彬道。
李云道:“是我用人不当,派出的两名衙役是以前的雷横手下的老人,盯梢期间居然去喝酒了,等听到有人大喊宋江杀人了之后这两人才从酒馆里冲出来,然后又受到了小贩唐牛儿的误导,这才走了人犯宋江。”
“你啊,让我说什么才好呢。”时文彬无奈的看了一眼李云。李云说晁盖保举的人,时文彬也不好说啥。
时文彬又问朱仝,关于城门口检查的情况,朱仝说外出人员都检查了,但是如今的郓城人口太多,来来往往的马车货物非常的多,不可能每辆都检查的那么到位,宋江和雷横可能是从货运马车里逃走的。时文彬也没脾气,只能上报。
这类官吏通匪的案子许知府也知道轻重,不敢怠慢,当即下令全济州府内张贴通缉告示,悬赏五百两捉拿宋江。只是他是知府,要想发布更广范围的通缉告示尚且需要向东京报告,只是这都需要时间,一来一回的估计没十天半个月也差不多了。
都头李云并没有闲着,带领精干衙役调查起宋江来了,根据宋江的社会关系行文青州府清风寨,要求凡是看到宋江的地方官吏一律将宋江捉拿归案。
且说宋江杀了阎婆惜之后正好遇到了喝酒回来的雷横,雷横见宋江慌慌张张的,就问:“哥哥,你这是干嘛呢。”
宋江紧张道:“我失手把阎婆惜给杀了,现如今只能逃亡江湖。”
雷横说:“你一个人逃走我很真不放心呢,反正我如今也没什么事情做,就跟你一起走吧。”
原来宋江曾经介绍雷横去别的地方做都头,奈何都没做多久,雷横索性也就不去了,一直窝在郓城县里没事做。
两人一拍即合,有了雷横的加入宋江逃走的路要顺溜不少,毕竟雷横以前是都头出身,对于衙役的那些行为摸得很透彻,躲过了几次搜查,天亮的时候藏在装活鱼的马车里混了出去。一出城可就天地广阔了,雷横说:“哥哥,咱们去哪里呢。”
宋江说:“杀一个小妾也不是什么大罪,但是必须避避风头才行,咱们去青州花荣兄弟处呆上一段时间吧。”
“好嘞,都听哥哥安排。”雷横说。
宋江和雷横两个赶奔青州,这一路走的狼狈不堪,由于两人出来的突然,身上也没带多少银子,步行到的青州清风寨,还没到地方呢,刚到城门口就见一群人围着看呢,宋江感觉不妙,对雷横道:“兄弟,你去看看门口人在看什么。”
雷横过去一看,呵,原来是告示,正捉拿宋江呢,说宋江勾结清风山贼寇,被小妾发现,杀人潜逃,但凡各地,不论官府还是百姓只要抓住宋江的,就奖励五百两银子。旁边还有宋江黑矮的画像,有好事的说道:“抓这么一个黑矮子有五百两银子的奖金,五百两银子买牛都能买十几头,啧啧,大家都得擦亮眼睛。”
“俺滴娘啊。”雷横吓的一缩脖子,赶忙回去了,拉了宋江到路边,说:“哥哥,有些不妙啊,你跟王英有来往的事情败露了,榜文上通缉你的罪名可是通匪啊。”
宋江差点跳脚骂娘啊,杀个小妾一般判刑也就是充军发配,三两年的混混就回来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勾结土匪这就麻烦大了,抄家大罪啊,弄不巧现在宋江老家已经被抄家了。
宋江怒火攻心昏死了过去,雷横担心出问题,给宋江用布帽子盖住,拉到路边偏僻处,拿水壶给宋江灌水了,好半天宋江才悠悠的醒来,问道:“兄弟啊,我该怎么办才好啊,看来现在天要灭我啊。”
雷横咬牙切齿道:“定然是晁盖那狗贼陷害哥哥啊,想让哥哥万劫不复啊。”
宋江和雷横抱头痛哭,路人看见也没人得理,青州这地方不是别处,卖儿卖女的到处都有,民生艰难,就算是你在路边上吊不见得有人关心。
哭罢多时,宋江说:“原来我还想着回去投案自首,现在看来不行了,投案脑袋就得搬家,这官司没办法打了,看来只有江湖这一条路可走了。”
雷横说:“那咱也得先休整休整吧,身上衣服都烂了,银子也花光了。”
宋江说:“现在这情况去找花荣兄弟会很让他为难的,他必定是官身,城中耳目众多,多有不便,你化装一下,入城见花荣贤弟,求些银两衣物咱们再做计较。”
雷横说:“好吧,我去找花贤弟求些银两,你可要小心了,莫让那些做公的黑狗子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