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日之事,难不成这个钦差真敢把左布政司的官员全部软禁了不成?”
提刑司的官员却是不信,虽然他们也是极希望布政司的官员们倒霉,可是,明显,曾毅的做法让他们怀疑。
法不责众,这个道理,他们是最为清楚的。
尤其是现如今,曾毅明显没有抓住什么明确的证据,曾毅所凭借的,不过是账册的问题,这个问题,若真追究下去,最后肯定是极个别的官员承担责任的,根本就不会牵扯左布政司的全体官员。
恐怕,这个想法不仅是提刑司的这个官员在怀疑,所有的官员都在怀疑,甚至,是左布政司的官员在镇定下来以后,也是回怀疑的。
“敲山震虎。”
董宣嘴角噙着一丝的笑意:“千万别因为年纪而小瞧了钦差大人,他这手敲山震虎玩的不错。”
“敲山震虎?”
那官员却是不明白了,有些迷茫的看着董宣,现如今左布政使大人又不在,他敲的哪门子山?震的哪门子虎?
“回去好好想想吧。”
董宣却是不愿多说了,有些事,不能说透,只能稍微提点一下,至于能否悟透,那就要看对方的悟性了。
官场上,本来也就是如此的,除非是父子师生关系,若非如此,是没人会费尽心思的去提点旁人的。
不仅是提刑司的官员,布政司及开封府的一众官员在经过最初的震撼之后,也都是惊疑万分。
钦差这是想做什么?账册之事虽大,可却也不足以抓捕左布政司所有的官员,当然,曾毅的借口也不是抓捕,只是设宴款待他们。
可是,这种借口能用几天?最多也就是能留住左布政司官员们两三天的时间,之后,又该如何?
甚至,过了今日,等左布政司的那帮官员从恐惧中反应过来,有了足够的时间思考,明日,曾毅就没那么容易震住他们了。
钦差的权威是不能抵抗的,可是,钦差也不能随意乱来。
“钦差卫队的人仍旧封锁着左布政司么?”
萧然从钦差行辕出来以后,见到自家的管家,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左布政司的情况,且,面目凝重,显然,很在意左布政司的情况。
“没有,那边老奴已经派人盯着了,只要一有情况,就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萧然的管家显然很清楚自家大人的想法,若不然也不会被萧然任为管家,要知道,这个年头,管家可以说是一家之主最为信任的人也不为过的。
家主所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让管家去做的,管家,也是家主用着最为得心顺手的仆人。
“唔。”
萧然轻轻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他是不需要插手的,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懂得明哲保身,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也没有参与当中,至多,也就是把下面的人给推出去也就是了。
跟在萧然身边几十年了,老管家自然明白自家大人这一声的意思,也不在说其他的,赶紧掀开轿帘,让萧然弯腰坐了进去。
对于河南省官场来说,这一天绝对是一个灾难日,甚至,是可以记载如史册的日子。
白天,时任钦差的曾毅,召集河南左右布政司及提刑司同河南首府开封城的所有官员于钦差行辕议事。
后,软禁了左布政司的所有官员。
是夜,钦差行辕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