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若是出现了那个时候,甚至,变法根本就不用推行下去,就国破家亡了。
而且,真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百姓所遭遇的,比起现在东厂番子的所作所为,怕是要更糟糕。
“由他去吧。”
曾毅叹了口气,虽然面上有些不忍之色,可,还是不会轻易动摇自己坚持的观念。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一直急着各种事情了吧。”
曾毅冲着燕南飞无奈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并非是我等不起,而是有些人等不起,那些个百姓,时时刻刻都在受着东厂番子的残害。”
“他们等不起,多一天的时间,就让他们多遭一天的罪,这一天,甚至,就能让无数个家庭破碎。”
燕南飞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心情有些激荡。
“唱曲的来了。”
曾毅的死路就是跳跃性的,这前一句话,还是在提朝廷大事,可这后一句,却是说起了闲事来。
“别的先不提了,先听曲吧。”
曾毅笑着,看着那一老一少手里拿着二胡和竹板,从刚才的刚从楼梯口露头,到现在,已经是彻底的上了二楼,朝着那个高台走去。
这是大酒楼的作风,若是那些个小酒楼,也有唱曲的,不过,都是搬着椅子,挨桌的询问客人。
若是客人想听了,他们就在客人的身边唱。
可这大酒楼的规矩,却又是有些不一样了,唱曲的坐在台子上,可以自己唱,若是下面的人觉得唱的好,给赏钱,这是其一,其二,则是下面有客人想听什么曲子,可以给些散碎银子,让唱曲的唱。
当然,给散碎银子的,都是出手大方的,大多数,给的,其实都是铜板。
毕竟,就算是来大酒楼的,也不一定就是非常富裕的,或者说,就算是真的非常富裕,也未必肯大方的出手打赏。
“唱一曲拿手的吧。”
曾毅笑着,冲着那刚上来的一对明显是爷爷和孙女的两人喊了一声:“要轻快一些的。”
“好咧。”
原本,老人的身子还有些佝偻,甚至,双眼无神,可却没想到,今天刚来,就有人要听曲了。
这意味着今天,最起码也要有几文钱的收入了。
要知道,虽然这是大酒楼,可是,不代表他们在这一天,就能赚多少钱的。
大多时候,其实,是没人点曲的。
老人一手牵着少女,一手拿着二胡,快步的走上了那个只有一层台阶高的台子,在椅子上坐定。
而那老人的孙女,则是拿着快板,准备跟着二胡打着快板开始唱曲。
而曾毅,则是微微眯着眼睛,一手放在桌子上,只是精心的听曲。
或许说,曾毅如今的心情,可是不好的,原本,在床上躺那么久了,虽然没有什么意识,可是,这几天也觉得身体难受。
心里更是发闷,今个,原本是想出来放松的,散散心,可,谁知,心情刚刚稍微好那么一些,可却又看到了刚才东厂番子闹事的情景。
这能让曾毅心里痛快么?
也正因为,曾毅才想听个轻松的曲子。
老者的二胡拉的,曾毅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或者说,曾毅根本就不懂这个,后世,年轻人,谁没事听这个?
而今生,曾毅却又几乎没时间听这个。
曾毅要的,不过是那个轻松的曲调罢了,少女的嗓音倒是清脆,带着一丝的活力。
一曲毕。
曾毅方才微微睁开了双眼,冲着燕南飞道:“用这曲子,舒缓下心情,倒是也不错。”
“您高兴就成。”
燕南飞笑着道:“您若是喜欢,不妨挑几个唱曲好的,让他们去府上就是了。”
燕南飞说这,其实很正常,京城有些权贵,喜欢唱曲,就养几个戏子,就是专门给他唱曲的。
“这倒是不至于。”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道:“听久了,也就腻了,偶尔听听就是了。”
“给赏钱吧。”
曾毅冲着后面唱完曲,仍旧坐在那,虽说没吭声,可,显然是等着给赏钱的那爷孙二人笑了笑。
其实,唱曲也很受气的,有些个恶霸之类的,听曲之后,不给赏钱,这事情虽然不常遇到,可是,却让人闹心。
“这是我家少爷赏你们的。”
燕南飞到是大方,或者说,是曾毅喜欢听这曲,所以,给的赏银却是不少,足足有二两了。
哪怕是在这大酒楼当中,这爷孙两个,半个月也未必能赚这么多的。
“把这壶酒端给那老人家吧。”
曾毅笑着,他如今是不能喝酒的,而燕南飞则是曾毅不喝,他肯定也不会喝的,反正曾府又不缺酒,而且,都是大内的御酒,比起这酒楼内的酒可是强的多。
“好嘞。”
燕南飞点头,把已经掏出了的散碎银子握在手心,同时一手端着酒壶一手端着自己跟前的酒杯,起身大步走向了那台子。
“这是我家少爷赏你润嗓子的。”
燕南飞把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把手心的散碎银子拍在了桌子上:“这是给你们的赏钱。”
一看这赏钱,老者立时激动了起来,一把拉着旁边站着的孙女,连连躬身道谢。
“给那小姑娘要一壶好茶润润嗓子吧。”
曾毅此时,方才注意到那小丫头,也算是个清秀的小美人了,只不过,却没有任何的打扮,甚至,还刻意的有些藏拙,该是怕被人盯上了,毕竟,这种场合,永远不缺那些人渣。
“小二,把你们这最好的茶上来一壶。”
燕南飞冲着在旁边楼梯口站着的店小二吆喝,然后就不在搭理台子上的一老一少了,转身做回了曾毅的身边。
“润润嗓子,休息一会,在随意换支曲子,不过,还是要轻快一些的。”曾毅冲着仍旧冲着他不住鞠躬道谢的老人微微抬了抬手:“老人家不必客气了,坐下吧。”说完这话,曾毅就不在搭理老人了,若不然,他要是在多关注下,怕是要被老人误会他别有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