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风声可是有些不对劲啊。”
内阁当中,几位大学士也是觉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一般而言,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之前,肯定是提前有些征兆的。
只不过,这些个征兆之类的,或许微不足道,不起眼,不被人关注罢了。
可,如今的朝野,却是恰恰刚被内阁清洗过一遍,且,内阁更是处于极为关心的状态之下,如此一来,一些个原本或许会被疏忽的,不被关注的,就不可能出现了。
“元辅说的是南京那边吧?”
次辅谢迁开口,显然,这事情,内阁的几位阁老都有所注意,而且,还都记在了心上,并没有忽略。
“不错。”
首辅刘健点了点头,眉头皱在了一起,深吸了口气,道:“南京那边,那两个家伙怕是出乎了曾毅的预料了。”
“曾毅那小子,可是失算了。”
说这话的时候,刘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好笑。
这,看似是有些不厚道的,毕竟,之前曾毅才帮过内阁,这个时候,曾毅那边有麻烦了,他幸灾乐祸肯定是不厚道的,但是,也如刘健最后那一句话,曾毅可是失算了,这意味着,曾毅没有失算过。
这是曾毅的第一次失算,如此一来,刘健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好笑,却是能够理解了。
“这是在给他自己招了两个不必要的麻烦。”
次辅谢迁点了点头,方才苦笑着开口,道:“若是曾毅之前知道会是这结果,怕是绝对不会让这两个家伙去南京的。”
这话,也是没错的,南京对曾毅而言,是他日后军备革新的大本营,若是南京那边都失败了,日后,曾毅可是占据很不利的地位的。
这种情况下,曾毅是不可能拿南京那边开玩笑的,尤其是原本,那边的问题就没彻底解决,这一次,又送去了两个捣乱的家伙,怕是足够王守仁焦头烂额了。
“这两个败类,不识好歹。”
杨廷和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怒意,若非是曾毅开口,让焦芳和张彩去了南京,那,等待他们两个的,绝对没什么好下场,虽然这对于内阁来说,运作起来也是有些困难的,毕竟,是两个朝廷大员。
可,内阁却是绝对会成功的,因为如今的京城,内阁说了算,首辅又奉旨监国,没人能拦得住。
就算是传信给刘瑾,内阁有锦衣卫的渠道,也是能够提前拦住的。
再者,就算是不提这个,他们两个到了南京那边,也该改过自新吧?
可,两人却是没有丝毫改过自新的意思,当然,改过自新,不代表就要赞同曾毅的军备革新。
但是,焦芳和张彩两人联合南京镇守太监,企图让南京军备更加混乱,借此机会掌权,那可就是天大的错事了。
他们两个和王守仁不同。
王守仁没有前科,之所以和镇守太监合作,那是曾毅点头里的,为的,是南京军备的稳定,除此外,在没别的联系。
可,焦芳和张彩,之前就是刘瑾的人,如今,贬去了南京,还和南京镇守太监同样是刘瑾的麾下搅合在一起,这不是死不悔改是什么?
焦芳和张彩也可以反对军备革新,但是,他们两个之前情况的特殊性,是绝对不能和南京镇守太监搅合在一起的。
“刘瑾也该不傻的。”
次辅谢迁吸了口气:“这个时候,和曾毅闹翻了,对他没什么好处,一旦曾毅真的支持咱们内阁,那,刘瑾的位置岌岌可危。”
“想来,这些,刘瑾都该明白的,他不是曾毅的对手,就算是他对曾毅不满,现在,也绝对不是对曾毅出手的时候。”
杨廷和一手按在书案上,嘴角微微上挑:“或许,他知道了此次的事情,又曾毅暗中相助咱们内阁?”
杨廷和的这个猜测,也是有可能的。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这次的事情,对刘瑾的实力肯定是一个极大的削减,可以说,只是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刘瑾之前的势力消减了大半。
如此一来,刘瑾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若是真的从中琢磨出来了什么,气恼不过,反击曾毅,也是有可能的。
“刘瑾不傻。”
次辅谢迁摇了摇头,道:“他现在完全不是曾毅的对手,比皇帝的信任,他最多和曾毅仲伯之间,其他的,更是不可能比过曾毅,他不会真的和曾毅翻脸的。”
“或许,如介夫你所言,刘瑾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该和曾毅翻脸,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或许,这次的冲突,很快就会平息下来,这是他对曾毅不满的表达。”
次辅谢迁的这个分析,却是更为准确的,若是刘瑾知道了这次的事情和曾毅有关,可是,如今,他明知道斗不过曾毅。
而且,曾毅也并没有直接出来对付他,只不过是幕后帮了内阁一把。
如此一来,刘瑾和曾毅之间,就没有彻底的撕破面皮。
朝堂之上,可不就是如此么?只要没有彻底的撕破面皮,那,见了面,照样还能若无其事,好朋友一般。
既然如此,刘瑾如今不敢轻易和曾毅翻脸,尤其是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事实。
虽然损失惨重,可是,为了一件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和曾毅翻脸,明显不值,只会扩大他的损失。
但是,若是不出这口气,刘瑾心里憋着难受,且总是要告诉曾毅,别以为什么都做的天衣无缝。
所以,若是真的如此,那这事情,别看现在闹腾的厉害,可,用不了多久,终究会收场的。
南京那边,刘瑾是不会真的让人给弄的不可收拾的,毕竟,那边是曾毅的大本营,若是把那给弄的不可收拾了。
到时候,刘瑾不想和曾毅翻脸都是不可能的了。
“刘瑾毕竟是宦官。”
首辅刘健叹了口气,道:“其秉性难测,有些事情,不好以常理在他身上推测。”
刘健这话,不是无的放矢的,为什么百官都那么厌恶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