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计划缜密,又有松木二郎盯着,我估计不会出啥事儿?”杉木肯定地说:“******过年,早喝得云高雾噪了,谁会捋会咱们乘机下此毒手啊?另外,马六子控制在咱手里,那帮警察比耗子都灵光,早散羊了,谁傻呀?你放心吧!火一起,叫千里嗅和吉老大火烧旺运,就等哭爹喊娘吧!”
“那就是说,咱们稳操胜券了?”美枝子忧闷说:“那可好。为扼制吉老大抢占咱们的木材市场,松木一郎死的不明不白,这账不知该记在谁身上都?如松木一郎在天有知,也会安魂了。这千里嗅,不要咱的日货,弄那西洋玩意儿,顶了松木二郎的财路不说,这是抵制咱的日货出口啊!”
“这也是我杉木的一块心病。”杉木搂着美枝子拍拍的安慰着说:“你的老同窗,一直跟着咱们,忠心不二。松木二郎心里有对吉老大的仇又有被千里嗅甩了的恨,会尽心尽力的,咱们一定成功!”
“我心里老突突的没底儿?”美枝子还是不放心,亮出杀手锏的说:“你还是带上山田那几个训练有素的特高课的人接应一下吧!”
“山田少佐身份特殊,是蛰伏,不能暴露?”杉木顾虑地说:“这可是哈上咱的事儿,山田真要出啥事儿,咱俩的生意不用做了,吃不了兜着走,还得拿脑袋说话?”
“咱生意做不成,山田指谁去?”美枝子坚持说:“这跟马虎力山电台联络,没我还有谁会?当初在校接受特种培训那会儿就以为好玩儿,到这儿咱做生意派上了用场,我可没想干这鬼磨道的事儿?嚄,查档案,撵到这儿,不勒吧,拿天皇说事儿,这就蹚不过去了?都是天皇陛下的子民嘛,哪有不效忠的道理啊?咱这一锅买卖砸了,别说山田难蛰伏,就上边军方说的那啥计划也白搭了?当务之急是得焖饭一锅成,别偷鸡不成别再蚀把米,弄夹生了?”
“听小姐的。”杉木不再自信了,“我去和山田说。”
那个在美枝子浴汤后厅堂窗纸小洞露黑眼珠儿的人不是别人,是一心扒在百惠子身上的仇九。仇九叫白金盯住帮厨,也没往已被白金监视上多想,还一门心思地想如何抽身和百惠子幽会。趁歇气抽烟的功劲儿,仇九跟白金扯谎说赶急要上茅楼,白金也没咋想,就点头说快点儿回来好摆桌子。仇九从茅道,就蹽到了美枝子浴汤。
其实吉德叫白金三十晚上看住仇九,是防暴露意图,怕仇九向杉木告密,才不想叫仇九参与铺子里正在作的防备杉木放火的准备,以保证曲老三一举挫败杉木的阴谋,叫杉木长长记性,不再敢有非份之想祸害中国人商铺的计划实施,不至于付之东流。另外,担心仇九去杉木的老巢美枝子浴汤找百惠子,一旦触及杉木的放火机密,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有杀人灭口的危险。因此,吉德不能叫杉木有一点察觉出他的放火阴谋已泄漏,得把杉木蒙在机密没泄漏的鼓里,好彻底教训教训杉木,杀杀杉木的锐气,才叫白金看住鬼迷心窍、执迷不悟、不思悔改的仇九。
仇九来到美枝子浴汤,看大门紧闭,没一点儿亮光,就趴在窗上哈开玻璃上的霜,往屋里瞅,黑洞洞的。仇九不死心,就绕到后院,轻车熟路的翻过院墙,见后厅堂有亮光,就舔湿窗户纸,拿尖尖硬硬的舌头一捅,捅出个小洞,放眼一瞅,就见百惠子一人孤独地在屋内徘徊。百惠子是在等马六子出来撒尿,更好地献献殷勤,缠住马六子。仇九欣喜若狂,嘴对着小洞,冲小洞轻声喊着百惠子。百惠子听出是仇九的声音,就扑到窗前,“仇九你这死鬼,这会儿还来干啥?”仇九说:“太忙了,抽不开身。我这还是从茅道跑来的呢,你快开门。完后,我还得赶回去放鞭放炮吃年夜饭呢?”百惠子跺着脚,哭拉唧地说:“不行,你回去吧,我还得伺候……”仇九肯求地说:“我不管。百惠子小心肝儿,你快开门,我等不及了?”百惠子央求说:“你快走吧,真的不行!马……”
这时,提里邋遢马六子就过来……
仇九又气又恨又嫉妒地翻墙离开,一脚蹬秃噜,滑跩在墙外地上,‘唉哟’心里叫,没敢出声。仇九还没等支委起来,就被四只大黑手按住,一人一屁股坐在仇九的头上两腿弯压住仇九的两个胳膊,另一个人拽开仇九的布腰带,裤子被拽下来,扒光了下身儿。那两人哈哈的照仇九不管头脸的一顿踢踹,造得仇九浑身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你还找百惠子不了?这会儿,马六子正压在百惠子身上呢,你去喝汤吧!”
“哈哈……”
仇九看两人夹着他的棉裤扬长而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上爬起来,缩在寒风里,刀子似的寒风一刮,下身拉拉的刺疼。仇九急速的脱下皮袄,后襟搭前,两大襟一裹,两袖管往后腰一扎,成了兜儿兜,顾前顾不了后,算是挡住了砢碜,就抖颤地抱着膀儿,飞快向吉宅跑去。
这一意外,叫仇九头脑清醒了很多,真正认识到百惠子再咋的,对他真心好,也是个臭婊子、破烂的娼妓,一切听杉木的摆布,趋炎附势。仇九悔恨了,为了一个破烂东洋女人,出卖了吉德和殷明喜,太不是人?仇九悟到了,要向吉德坦白他的一切,杉木有可能要对吉德和殷明喜下手。啥下手,咋个下手法,仇九可就不得而知了。仇九飞想着,脚下加快了脚步,聚筋的浑身也不那么抖颤了,伸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