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
一只吃稗草籽儿吃得很肥的大野公鸡,惊吓的扑啦膀子,“咯咯嘎嘎”笨拙的飞过草塔墩儿的高草。吉德和二屁蛋儿,从草塔墩儿里猫腰探出头来,惋惜的诎诎,“太可惜了!啥臭枪法啊,一屁胯子远儿,愣没打着,一点儿也不准?”话音未落,“叭”的一声枪响,大野公鸡飞起几根儿翎毛,应声落地。吉德被这突然的一声枪响吓了一大跳,忙按下二屁蛋儿的头,俩人儿蹲在草塔墩儿下面直磕牙。二屁蛋儿唬哧个脸磨叨,“啥人儿呢,胡子?不会呀!我妹子,她枪法可有准头子。不会呀?咱走前儿,她和她嫂子俩儿忙着泡黄豆拉小豆腐呢。舢板子在这岸上呢,她也过不来呀?”吉德鸟声说:“有绳,她不会拉过去呀,死货!”二屁蛋儿如梦方醒,“对呀!”吉德“嘘”的制止二屁蛋儿,侧耳凝听。
“这两傻瓜!猫起来不敢动了?”娘们说。
“吓破胆儿了!这大荒野甸子,谁知能蹿出啥人来呀?”爷们说。
“一个爷们,一个娘们。听清谁了吗?”二屁蛋儿听个影影绰绰问吉德。
“顶风,没听清?”吉德说。
“沙沙的,过来了。”二屁蛋儿警告的说。
吉德来个曲蛇搬家,出溜了。二屁蛋儿一瞅也想金蝉脱壳挪个窝儿,一枝双筒洋炮顶住了后背,二屁蛋儿仰颌一瞅,“妈呀!妹子你噶哈玩意儿你吓哥一大跳?哎,不对呀,你也不会说话,那爷们和娘们呢?”
“缴枪不杀!”
大丫儿拿支吉德送给她的德国曼特宁匣子枪,笑嘿嘿的冷不丁一声大喊,唬个二屁蛋儿半死,二屁蛋儿诙谐的说:
“哎呀我的姑奶奶呀,搞啥搞嘛?那啥老二哥都吓堆挂了,还咋采蛋儿了?”
“采蛋儿?野公鸡叫哑妹一枪就窝老了,你俩个大老爷们两不顶一个,窝囊废!你咋咋啥,那个大脓包呢?臊得没脸儿了,钻哪个耗子窟窿去了?”
大丫儿踅摸一圈没见吉德,奚落的说着。二屁蛋儿瞅那寻觅鸡去的爷们背影问:
“嫂子,那个破衣搂馊的爷们是谁呀?你们很熟吗?”
大丫儿笑而不答,一个大前趴子跩在厚厚的茅草地里,身上重重压上一个爷们。
“大哥!你呀?哈哈……配种啦!哈哈……”
哑妹一瞅,放下洋炮,嘻嘻的抱住吉德后身死命往起薅,大丫儿吃吃的狠命一拱屁股,两人力合一个劲儿,吉德抵挡不过往旁边栽楞,倒把哑妹整个倒仰,两人身子压在一起,大丫儿翻身伸出两手格唧吉德,吉德嘻嘻哈哈的揉哧在哑妹身上,哑妹感觉出从来没有过的异样,不免异想天开的。
“哈哈,吃饱撑的,德增盛大东家好悠闲哪,够乐呵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