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成,恩,李相也是朝中老朽为数不多尊敬的大夫,比起朝中那些碌碌无为的衮衮诸公,李攻相算是很不错的了,能得李相看中的人定然不会差到哪里的。”老种一抚颌下胡须道。
“李相和种帅都是我大宋的栋梁肱骨,一文一武,真真是我大宋的顶天柱石。”刘平恭维道。
“好了,仲成,莫要再拍马屁了,老夫知道自己什么分量,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而已啦。”老种摇摇头。
半晌,老种忽然站起身对着刘平深深行了一礼。叹声道:“仲成,当受老夫一礼。”
惊得刘平慌忙起身回礼道:“种帅何故如此,岂不是要折煞小子。”
“大哥、你这是!?”种师中也起身对着种师道说道。
种师道冲着种师中一摆手示意不要说话。种师中只得闭口不言,自小种师中便对种师道言听计从,即便是自己脾气暴躁,也是对外人而言,但是对着自己的大哥,自己却是不敢的,自己的大哥在自己的心里便是如同高山一般。自幼时父亲战死战场之上,是的大哥将自己带大,长兄如父,便是如此,而自己的大哥在自己的心里一向是无敌的存在,即便是如今旧疾缠身,在自己的心里那也是别人不可逾越的,所以当他看到自己的大哥对着刘平行礼的时候立即涨红了脸忍不住出言,没想到却被老种阻拦。
“仲成,老夫要谢谢你。因为你砍断了完颜宗翰的一条手臂,我儿定国便是此獠所为害,虽说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死伤在所难免,可是,仲成你知道吗,定国老夫唯一的骨血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其中之心痛不是外人能体会的,老夫恨啊,想要斩杀此獠却没有机会,而你,仲成却帮老夫完成了心愿,虽然没有斩杀了那厮,可是却斩断了那厮的手臂,哼哼。虎断其爪,失其凶悍,断臂之人还能成什么气候,所以老夫要谢谢你。”老种激动道,站起身,闭上眼仰头对着上天道:“定国,定国,为父未能替你报仇是为父之过,但迟早有一天,为父要亲斩此獠为你报仇!”
“种帅莫要如此,令公子也算是英烈为国,何况我辈武人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也算是一种归宿,又有哪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喜欢老死在榻上!!”刘平劝道。
“不错!仲成说的有理!”老种回过神来道。“老夫方才失态了,让仲成见笑了。”
“种帅一门英烈,小子钦佩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其他想法。”刘平拱手道。
“哈哈,喝茶,喝茶。”老种笑呵呵道,对刘平似乎越发喜爱。两人越聊越投机,俨然成了忘年之交。看的一旁的种师中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猛地插嘴道:“素闻刘将军手下多精兵猛将,今日前来,可否一睹。”
刘平抬眼看了种师中一眼,心道这种老二从我进来便没有什么好颜色,对我的偏见很大,现在又要看看我的军士,不知道肚子里有什么坏水啊。脸上却是微笑道:“种副帅缪赞,小子的手下都是一群不成器的家伙,难入种帅的法眼啊。”
“哎··仲成莫要谦虚,你的永定军作战英勇,是人尽皆知,今天既然来了,老夫也想看上一看啊。”老种也笑道。
“这··恭敬不如从命,种帅既然想看,那便看便是,不过某手下都是一群不成器的人,种帅莫要笑话才是。”
“哈哈,没事、没事,老夫今日便看看这打的金人丢盔卸甲的永定军好汉都是怎样的模样啊。”老种说着便起身。刘平和种师中相随而起,一起出了大帐。
到了帐外,刘平对着自己的带来的军将道:“还不快来拜见种相公!”
杨再兴等几人走到近前齐声施礼道“见过种相公!”
“恩,不错,不错,看样子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子,韩世忠,如今还赌钱吗?”老种笑着对韩世忠道。
“种帅,刘侯治军甚严,就是借小人个胆子,小人也不敢。”韩世忠见到种师道低声道。
“呵呵,当日你脱我西军,我还惋惜,你韩泼五也是个敢打敢杀的汉子,今日看来你都当了都统,看来,你小子混的不错啊。”老种笑道。
“种相公缪赞,小人只是个大头兵,将主说让俺上阵,俺便上阵厮杀便是,哪有什么混的好坏。”韩世忠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