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药碗被摔在地上,完颜宗翰此刻如同一个暴怒的狮子。从病榻之上直身坐起。吓得服侍的几个婢女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抖求饶。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几个婢女颤抖着哀求道。
“滚!!都给我滚!”完颜宗翰大吼道。断臂处裹着厚厚的白布,整个人瘦了整整一圈,从望马坡上撤退后,完颜宗翰便昏死了过去,身边的侍卫谋克们玩命的向着后方撤退,先是退守到了忻州,可是因为忻州城里没有随军的医师,部将银术可只得带着一众残兵又退守回太原城外的金兵大营之中。可是到了大营之中,因为断臂之痛,和心里的火气,导致完颜宗翰得了热症,整个人烧的厉害,灌下了几杯热奶和汤药勉强止住了发烧,可是睁眼清醒之后,回想起望马坡的惨败便怒火中烧。正在这时婢女正在喂食汤药,一时气愤,便一把将汤药碗用力拨开摔在了地上。
“来人,将这些个女子统统拉出去砍了。再换一批听话伶俐的过来!省的招惹宗翰心烦!”身侧的完颜宗弼高声道。
“遵命!”一个侍卫得令而出,片刻间,七八个精壮的女真士兵进了大帐,像是抓小鸡一般,将这几个婢女抓到帐外。乱刀砍死。
“宗翰,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吧,宋人的仇,我们以后再报,迟早要活刮了那个刘平!”银术可身上也是裹着厚厚的绷带,在一旁劝道。
“不错,粘罕,莫要如此。只要我们拿下了太原,等到时候,俺亲自给你砍下那个刘平的头颅,将个鸟什子的永定军一网打尽,悉数交由你处置。”一旁的完颜宗弼也是劝说道。
“气煞某家了!刘平,某迟早要杀了你!”完颜宗翰恶狠狠道。
谁也没有想到,宗翰只是为了去朔州查看军粮,却是碰上了这个事情,整个的金兵大营之中此刻提到永定军刘平都纷纷谈虎变色,难不成这个宋人将领和他的军队是专门猎杀我大金儿郎的魔鬼么?先是宗望。而今又是宗翰。难道这个南朝的气数未尽不成?望马坡侥幸逃回来金兵俱都被刘平的永定军骇破了胆子,私下里在军中夸大了永定军的厉害,更是让众多的金兵此刻都对此次南攻大宋产生了动摇的意识。
不过在完颜宗弼的砍杀了四下传言的几十个金兵后,便强力的压弹了这股恐惧之风,可是当时一件事情成了恐怖的存在,而越是压弹,产生的效果则更加严重,军卒不敢在明里议论,可是暗地里却是都在讨论着宗翰什时候能撤兵。金人的军队本身便是各个小部落的精壮组成,向来打惯了顺风仗的金兵此刻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便是许多的领兵谋克心里都产生了动摇。自家从按出虎水而来,一路之上只有我女真欺负人,可曾被如此欺负过,自家的主帅被砍断一臂,三万余人之逃回了不到三千人。如此大的打击的确是前所未有,许多随着宗翰出征的领军谋克,大多是一部之长,还打算来哦南朝大大的劫掠一番,便可让自家的部族可是生活的更好一点,所以听得宗翰南征后大多是将自家部族里的精壮全都带了出来,可是如今望马坡一战,有的领军谋克自己的军卒都打拼地精光,自己都成了光杆的谋克,光杆的族长。甚至回到大营之后有的谋克受不了此等打击,无颜回去见自己的族人,纷纷自杀而亡。令完颜宗翰大怒不已。
正说话间,却见大帐的门帘被掀开,一个年轻魁梧的女真将领又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恭敬得对着宗翰道:“父帅。莫要再动怒先调养好身子吧。”此人正是完颜宗翰的儿子完颜设合马。
总完颜宗翰对别人可以心狠手辣,可对这个自己的独子却是宠爱的很,眼见设合马进了大帐,端着药碗而来,当即也不好再冷着脸。任由着设合马亲自端着药碗,喂了自己喝下。
待完颜宗翰喝下药,设合马一脸愤怒道:“父帅,许我一队人马,我去将那宋狗刘平的脑袋砍下来,送给我父,已解父帅心头大恨,报我死伤众多的大金儿郎之仇!”
“说什么孩子话!那个刘平不简单。”完颜宗翰难得平静道。
“可是孩儿咽不下这口气!定要杀了那厮!”说着便站起身。就要出去点齐人马去寻刘平的永定军厮杀,被完颜宗弼一把按住肩膀道:“设合马!不要莽撞!”
“可是!!”设合马还想再说话却被完颜宗翰挥手打断。
“设合马!听你四叔叔的!”完颜宗翰可冷下脸道。断臂上传来的剧痛更是钻心的疼痛,咬牙忍,脸色变得狰狞无比。竟是忍不住的发出阵阵低吼。
“父帅。”
“宗翰!”
大帐内几人见完颜宗翰一阵痛苦纷纷围上前来。
“快!快!去请大萨满来!”完颜宗弼高声道。
不多时,一个浑身兽毛披身的祭祀萨满便走到大帐之中,眼见完颜宗翰疼痛难忍。便从怀中取下一个葫芦,从葫芦之中倒出一个黑色的药丸,塞进了完颜宗翰的嘴里。不大的功夫完颜宗翰的断臂处便不是那么疼痛了。看来这药碗多半便是一种抑制疼痛的药物。那萨满见完颜宗翰不再疼痛便出了大帐,完颜宗干半天缓过劲来,对着大帐内的众人喊道:“太原那边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