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策瞬间汗湿后背,对!就是这种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这种感觉从他出城到现在已经有近两个时辰之久了。
二里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被解决掉呢?既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解决的道理,那么......二里人不是二里人?
谢神策与贺若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有问题。”
“不对。”
贺若缺看着谢神策说道:“没这么简单。晋国花了将近半年时间来组织这次袭击,居然只是毫无波折的成功了?我不相信。”
谢神策道:“我现在谁都不相信。那个女人有问题,尽管她给我们的消息一点错误都没有,但我就是觉得她有问题......”谢神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觉得连缇骑都有问题......我怀疑出现在我面的每个人。”
贺若缺看着谢神策的眼睛说道:“你可以相信我。”
谢神策看着贺若缺消瘦的脸颊,分明的五官,微抿着的嘴角,笑道:“我相信你。”
......
此时已经是中午,谢神策问张总司道:“距离接应人马还有多远?”
张总司抹了把头上的汗水道:“还有将近六十里。”
谢神策沉默片刻后道:“不要南下,我有预感,接应的人,很可能已经死光了。如果他们没有死光,那我们过去,就是羊入虎口。”
张总司惊讶道:“小侯爷何出此言?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完成的很......”
谢神策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总司把就要吐到嘴边的“好”字,生生压了下去,一脸不相信道:“怎么可能!小侯爷,这不可能!我们没有泄露行踪,他们怎么可能会死?他们既然没死,又怎可能背叛?”
谢神策看着张总司道:“如果对方掌握了我们的行踪,难道还会告诉我们么?至于接应的,你最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既然如此你又怎么敢向我保证他们的忠诚?”
张总司哑口无言。
在缇骑的计划里,一旦得手,那么便迅速撤退,在距离大灞城百余里的地方,有一队草原马匪接应。
然而依照谢神策的看法,既然杀死的二里人都不一定是二里人,那么接应的人还一定是接应的人么?
谢神策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尝试。
三百人的马匪,在草原已经是中等规模的存在了,是可以让王庭当做是雇佣军的队伍了。这群人残忍嗜杀,毫无信义可言,唯利是图,就是与二里人相比,也是相距不远。这样的一群人,如果死光了,那么就说明前方有更大的口袋等着自己。如果这样的人没死,那凭什么就能肯定他们没有被人收买?
二百多人的缇骑,分批出城是需要时间的,在离大灞城方圆五十里内,有着大量的鲜卑哨骑,如果行踪过于明显,便会招来这群恶狼,一旦被他们纠缠上,游荡在周围的哨骑便会越聚越多,很快就会死亡。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麻烦,谢神策等最先出城的几批人速度都不快,两个时辰才走了四十余里,而队伍如今才刚聚起一百人。如果真像谢神策所说的,那么这一百人,即便是精锐的缇骑,也断然没有能活下来一个的道理。
张总司叫来了杨总司,把谢神策的猜想说了一遍。杨总司皱眉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有此意,此次剿灭二里人实在是过于轻松,即便小侯爷智计过人,在下也仍然觉得此行实在是顺利了些。二里人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世子与贺若公子所说的那样悍不畏死。然而即便是这样,小侯爷又怎么能说前面接应的就一定会出问题呢?”
谢神策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杨总司为什么会认为他们一定会没有问题?”
杨总司想也未想,张口说道:“因为我们给钱了啊。”
但是随即便有些羞愧,因为他发现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气氛一时变得极为尴尬。
贺若缺上前说道:“将队伍打散吧,分开走,不然真的有可能会全部死在这里。”
张、杨二位总司沉吟不语,片刻过后,张总司道:“便依贺若公子所言,将队伍打散开来。只是人员要如何调配?有需要选取那些道路呢?”
谢神策想了想道:“缇骑自成系统,我不好干涉,因此只能带着贺若以及我的铁卫,最多再加两人。”
杨总司想了想,说道:“小侯爷身上还有伤,便让我跟着吧,小侯爷虽然颇通医理,但我在身边还是要方便的多。”
谢神策看向张总司,张总司点头道:“正该如此,既然小侯爷方才说道最多可再加两人,那么卑职敢请小侯爷将那女人也带上吧,有老杨在,她会很好控制。”
谢神策道:“如此甚好。”
于是谢神策等人便分开而行,谢神策、贺若缺、杨总司并着一名铁卫,带着许芦苇,最先分离出队伍。其余缇骑,自有张总司安排,打散后自行南下。
......
许芦苇看着谢神策,笑道:“谢家与缇骑也有害怕的时候?”
谢神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如果不是你对我还有用,我早就把你杀死了。然而你应该明白,就算你对我还有用,我也可以随时把你杀死。”
许芦苇讥笑道:“此次是你们着了道,可怨不得我。反正我大仇已报。”
谢神策笑道:“大仇已报?那下句话是不是此生再无遗憾?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许芦苇恨声道:“哼,谢神策,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能逃得出这局。”
谢神策将他从马背拽过来,再放趴在自己马背上,一巴掌拍在了许芦苇挺翘的屁股上,抽出寒犽匕首笑道:“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在你这好生养的大屁股上刺上一刀。放心,杨总司那背包里,肯定有着能让人不疼晕过去的良药。”
杨总司闻言,嘿然不语。
许芦苇顿时不敢在说话了。趴在马背上无比老实。
她许芦苇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为了能掩人耳目去流塞州,能自愿扮作女奴让拓跋禧那老男人夜夜笙歌,她哪里还在乎身体干不干净?
许芦苇自然知道除了那个沉默的用大枪的男人对她的身体真的没有感觉,除了谢神策的目光是**裸的不加掩饰外,几乎每个人看着的目光都带着隐晦的淫欲,这让她在自得之余又有些遗憾。
在大灞城二十多天的时间,她不是没想过用美色诱惑谢神策,她也未尝没有自荐枕席的意思,数次挑逗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谢神策高涨的**,但每每眼见就要有关系要发生的时候,都会被谢神策极为冷静的掐断。
她许芦苇不是人尽可夫的贱人,但如果有必要,她也会毫不在意用身体换取利益,只是这一次,她想要用身体换取生命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这个动不动要杀死她的人显示出过多大的兴趣,或者说是觉得有多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