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谢神策到了曲阳,此时的曲阳已经被晋军收复。
在西线,滹沱河以北的大部分地区,基本上都被晋军重新占据了,凭借着源源不断调动起来的大军以及后勤的达到,北方军西线开始了对定州城的两面围攻。
郭费亲率大军在南方对定州城不断的施压。而在西边,薛昼连续的攻取了不少的县城,进一步的压缩了燕军的生存空间。在十月中旬已经完成了对定州城的两面包围。
此时的北方战场,随着晋军在八、九月份发起的猛烈攻势,尤其是慕容城接连战败,使得燕军节节后退,被死死地钉在了定州、安国、河间一带,紧守战线,不得动弹。
前进是不可能的,至于后退,谁敢?
虽说燕军东线的燕国部落联军尚存分歧,但那也是在面对该怎么打的问题时才有的,在之前的一次血腥镇压之后,现在的燕军部落联军,谁也不敢后退了。
燕皇的圣旨已经下来了,在那些原本不安分的部落领地周边,他已经调集了足够的军队,只要谁敢后退,那就等着收到亲人的头颅吧。
当然,圣旨上不可能直接这样说,意会不言传嘛。这道圣旨也没有公开,只是在部落头人之间传阅。
谢神策在十月十号再次回到了新州城,跟走之前相比,此时的新州城无疑更为喧嚣,只是相比上次,这次的混乱是因为晋军西线的大本营设在了这里,
郭费的中军大营就在此处,指挥部也在这里,所以一切调令、通知的收发,都在这里。
新州城不大,原本建城的时候,就是拟以为屯兵、转运粮草之用,在突然涌进了数万人之后,城中瞬间就变得拥挤不堪了。数量庞大的士兵与从南方紧急调过来的粮草源源不断的到达,然后通过指挥部的军令再被分配到各地。
城中的百姓也自发的动员起来协助。一些灵活的商家也趁势卷土重来,当然,他们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仗还没打完,这个时候谁敢要钱就是不要命),而是帮助军方规范民间组织,在本地赚足人脉,然后“顺便”再宣传一些事情。
这些商家不用说就是谢神策早先就安排好了的,他们除了顶着“援助”的名义进行动作的同时,更是在占领市场,而更为重要的事,就是宣传。
宣传谢神策的“丰功伟绩”。
谢提督火牛阵妙策破敌啦,谢提督水淹三军啦,谢提督火烧燕军粮营啦......等等等等,商人加上缇骑司一些谍子的推波助澜,再加上说书人的配合,一时间整个北方大地上都流传着谢神策的各种事迹。
而在谢神策秘密回到新州城的第三天,故事又出了新版本,那就是“谢提督智斗三大老虎”。
......
“啊?客人你说你没听过?那客人就落后啦!”
“......哪三大老虎?鱼池子、蜂房还有二里人啊!”
“......你不信?进城的时候没抬头吧?城墙上有榜文,城头上有人头!”
“客人回头可一定要再来......今天说书的老婆病了,没来......明天,明天一定开工,客人住的是上房,到点了小的提醒你。”
......
这样的场景在新州城,乃至是河北道北方两郡,每天都在上演。
如今不管是新州城,整个北方,乃是整个大晋,都对战事充满了乐观。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任谁都能看出来,燕国败局已定了。而谢神策的名字,还有缇骑司的名号,也在不经意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
在十月底,谢神策来到了沧州大营。
这里,还有一件事等着他处理。
司马弼......
谢神策在进入沧州的第二天,就见到了司马弼。
大将军府里,丝毫没有战局扭转之后的喜悦与兴奋,反而是有些冷清。
谢神策在将军府见到了有些疲惫的司马弼。
“大将军,战事如今已经稳定了,您也应该多休息休息,莫要太过操劳了。”谢神策端起茶杯,向司马弼示意了一下。
“好茶,如果在下猜得不错,这应该是明前茶了。”
司马弼微微一笑,说道:“还是老太傅送我的,不过只有一斤,今天也就是提督大人来了,别人的话,鄙人可舍不得。”
谢神策也哈哈笑道:“爷爷可真是大方,这一斤明前,可抵得过等重的黄金了。市面上可极少,一向都是送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