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头那边可得瞒着喽,不然......”
“四丫头到底还是单纯了,如今想来,这畜生怎么敢把四丫头带着一起去,难道是为了公然避嫌?”
“避嫌?恐怕四丫头还被蒙在鼓里吧,倒也是,谁能想到坦诚的外表下竟然是暗中私通?”
“谁私通?好歹也要你情我愿,人家姑娘还不愿意呢!”
“这倒是,听徐姑娘心意早就另有所属了?”
“是六太爷吧?”
“哦?是么?”
“徐姑娘,敢问你是否对六太爷.......”
徐锦鱼没有回答,只是低着眉,无助又柔弱。
这幅表情在大部分人看来,就已经很能明问题了。
果然......不假!
不少人对徐锦鱼都投去了暧昧的眼光。
六爷那个老骨头棒子,居然真的将这个丰腴少妇收了?天爷的!这腰(和谐)臀......六爷也真是不枉了!
心中的那隐晦猥琐,没人出来,毕竟六太爷是淮扬道文人风骨的代表,不可能狎妓作乐,何况六太爷一直以来洁身自好。
名声永远都是需要的,羽毛的存在,除了御寒,最重要的是,还是遮丑树立形象。因为他们不需要御寒。
有人恨不得此时就上前,将徐锦鱼撕了。比如七九。
王鼎浑身都已经绷紧了,注意着徐锦鱼的喉间与嘴唇,只待那几个关键字将要发出之际,便能随时将藏在手袖中的银针射出去。
轻轻挥手而已,动作还不会太大。
这时候,王岱走了过来,微笑着道:“还真是出乎意料呢,三弟,你我脸上可都挂不住了啊......”
王鼎最好的攻击角度被挡住了。
“凤之是你的女婿,却跟一青、楼女子纠缠不清,还因此绑架了六叔,真是大逆不道。然而根据他一贯的表现来看,绑架六叔,都已经算是很给我王家面子了。三弟你不是?他可是为了青盐将整个蔡家连根拔起啊......”
“是不是绑架,没有证据,二哥你不能乱。”
王鼎似是因为王岱的话,微微的动了动。
于是王岱又往前靠了靠。
“到青盐,还真不知道那妮子怎么样了,也有一年多没见到她了,还真是想她啊。我与他母亲已经不恨了,但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这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是要跟他讨个公道的......”
王岱像是影子一般,跟在王鼎身边,絮絮叨叨。就这会儿的话,比他之前几天加起来的都还多。
王鼎始终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王岱继续着,然后微微扭头,笑着道:“三弟,我不会给你杀人的机会。”
声音的王鼎都几乎不可闻,要不是因为太近,王鼎自己都以为听错了。
被发现了么?
一只手握住了王鼎的手,然后两人脚下的地板便有了裂纹。
王岱很吃力,地板上的三条裂纹都是从他脚下发出来的,有两条已经延伸到王鼎脚下了。
暗劲的较量,王岱显然不是王鼎的对手。
但王鼎要取胜也并非易事。
至少不能在王岱的干预下,随心所欲的用最隐蔽的姿势、在最恰当的时机射出最致命的一针。
王鼎会暗器,他的暗器就是绣花针。
淮扬道大都督的暗器是普通的绣花针?
不错,就是绣花针。
谢韫每年都会为家人做鞋子,而给王解花的那双,鞋底是王鼎纳的。
所以王鼎很熟悉绣花针。
于他而言,绣花针与枪一样,都是用尖端杀人的武器——纳鞋底的时候除外——所以用起来很顺手。
王岱不知道王鼎要怎么杀人,但他知道,王鼎要杀人的话,目标就只会是阶下的两个女人。
他打不过王鼎——王家没人能打得过王鼎,但他只要能干扰到王鼎,不让他杀人于无声,就可以了。
“老三,你没机会。”
王岱的手慢慢的送了下来,两人微微鼓起的衣衫收了下去。没人发现王岱微微颤抖着抽回去的手已经变得通红,同样也没人发现王鼎失落的眼神。
谢神策起身道:“喂喂!徐锦鱼!你别瞎啊!我跟你什么时候有过旧情了?我在淮扬道十年,拢共见你还不到十次,哪有什么关系?”
徐锦鱼喂喂笑道:“提督大人......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这下子,众人哄然大笑。
各种嘲讽不要钱的向谢神策丢了过来。
谢神策真诚看着徐锦鱼,道:“徐姑娘,当年我是没捧过几次场,但也不至于记仇到现在吧?”
徐锦鱼冷笑:“提督大人健忘了,您做过的事情,贱婢从不敢忘。”
这下子,不光是下面人笑了,就连王岱都露出了微微惊诧的笑容。
“三弟,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儿......花花那边,肯定是会有人偷偷打报告的,这子栽了。”
王鼎哼了一声,没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