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家不慌不忙,说道:“三太爷的那份银子,我在来之前,已经差人送过来了。不过三太爷应该还没收到。”
三太爷身体一震,看着裴大家与谢神策,连说了三声好,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三爷!”
“三叔!”
“快来人!救人啊!”
“大夫,找大夫!”
众人瞬间慌乱。
王岱一手扶住三太爷,将三太爷引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说道:“请大夫进来!今天这里的人,再没有结束之前,不准离开!”
王家二爷的话,然后混乱的场间有序了不少。王家不是没有能人,很快的,便有人自觉站出来,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三太爷被大夫带到了外面的厢房休息,场间就只剩下了七太爷一个人。
谢神策看向了七太爷,于是七太爷偏了偏头,不与谢神策对视。
他也不知道三太爷手中的密信是真是假,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有可能就是谢神策自己贼喊捉贼,但没有证据,他不敢说。
这时候他们手中的证据已经被谢神策一一破去,该他面对谢神策的反击了。
这无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如果说不能回答出谢神策关于案发具体情况的质问还能说是谢神策做的隐蔽无从得知,只要是证明了小畜生确有绑架动机,就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抹黑,进而打压的话,那么此时整个境况就反过来了。
自己手中,原本倚为重器的证据,此时恰好是对方攻击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裸的讽刺。
然而更讽刺的是,作为最主要人物之一的七太爷,对三太爷的有些动作并不能完全理解,所以有口莫辩。
绝大部分的王家人都沉默了。
不是没有人猜测这是不是谢神策玩的花招,或者是如三太爷所说,谢神策收买了王吉,用完之后杀人灭口......但是一切都没法证明不是?
况且,如今对他们真的是很不利。
七太爷一个人独木难支。
七太爷都无法应对,何况是他们?有心无力。于是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人能站出来,打破僵局,逆转眼前的形势。
这个时候,门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王家人齐齐将视线投了过去,随即眼中爆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身体抱恙,故此来的迟了些。”
王岱与王鼎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了来人。
谢神策上前见礼:“见过大伯。”
来人正是王臻。
王家众人纷纷行礼,王臻随意摆手,然后走上了主位。
七太爷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笑道:“老大身体不适,就安心歇着嘛......”
王臻淡淡笑了笑,说道:“小小风寒而已,无妨的。劳七叔挂念了。”
“应该的应该的,既然老大你来了......”
“嗯,交给我吧。”
七太爷告了罪,连忙说道:“那老夫去隔壁看看,去看看。”
王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裴大家与徐锦鱼说道:“二位也下去休息吧,多有劳烦,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裴大家与徐锦鱼福了一福,然后起身也出去了。
等到场间只剩下王家人与谢神策之后,似乎是要证明自己确实感染了风寒一般,王臻咳嗽了两声方才开口:“谁来说说?”
谢神策在心里鄙视了一眼王臻,你难道不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局势,见到轻视不利了才站出来救场的么?别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做样子。
这件事旁人是不好说的,谢神策身份敏感也不好说,于是也就只有王岱与王鼎两人配合,将这件事完整的复述了一遍。期间没有漏掉一个细节,也没有刻意渲染某句话或是某个人。
整个过程显得很平和。
王臻点着头听完了,于是问向谢神策:“凤之,事实可是如此?”
谢神策干脆的说道:“二伯与岳父大人所言,丝毫不差。”
“既如此,便散了吧。”
众皆哗然,显然不明白王臻为什么这么说。
谢神策瞪大了眼,有些不相信。
真有这么无耻?!?!
对我冷嘲热讽了这么多天,什么恶毒的话都对我说过了,现在证明了一切都是你们无中生有,在所有证据都证明是你们想害我,你们又无法给我交代之后,居然说就这样散了?
好意思说得出口哦!
谢神策不干了。
底下人不敢反对王鼎,不敢开口,于是只有谢神策自己说。
“大伯,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怎么就这么算了?”
王臻有些疲惫的眼帘慢慢睁开,露出了一缕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