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到这声音,便知道是韩城知县郑永民郑大人到了。
刘、封二位捕头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刘一刀、封平叩见大人!”
郑大小姐却是奔上前去,娇怯怯地叫了一声:“爹,您怎么来了?”
“起来说话。”郑知县瞪了女儿一眼,道:“不是说了不许去吗?你怎么又跟来了?刘一刀,你是怎么办事的?”
刘一刀心里暗自委屈:“你的女儿你还不清楚吗?你都管不住,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嘴上只是喁喁不语。
“爹~~”郑大小姐用上了镇爹法宝撒娇!
“好了,你的事回头再说!”郑知县把视线转向了一直挺身站立的杨天义身上,仔细打量一番。
刚才郑知县在人群中听到了杨天义的问话,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对他缜密的思维颇为欣赏,此刻见他长得也是一表堂堂,淡定自若地与自己对视,心中便有了几分喜欢。
“是个有勇有谋之人,可堪大用。”郑知县心想,“只是,这对眼睛,未免太冷了些。”
刘一刀起身后看到杨天义站在那里不动,怒火又起:“狂妄小子,见到大人为何不跪”
“刘一刀,”郑知县并不领情,反而对着刘一刀沉声问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回大人,是最后一天。”刘一刀躬身回答,脑门上满是黑线。
“可有线索?”郑知县的声音沉下了些许,威严却是提高了几分。
“回大人,有线索了,我马上就去把人给您抓回来,只是,弟兄们昨日一宿没睡,我担心人少吃亏,所以想从封平那里借几个弟兄”刘一刀开始脑门冒汗。
“哦,是这样,”郑知县顿了一下,接着道:“当初说要定期破案的时候,封平也在吗?”
“回大人,没,没有。”刘一刀再不开窍这时也明白了,自己立了军令状,临阵再找人帮忙,这么做是很不地道滴。他脸上一红,垂首道:“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翻身上马,大叫一声:“一班的弟兄,上马,咱们走!”转眼间,二十多个捕快扬鞭策马直出西门而去。
郑大小姐看了看父亲,又看看杨天义,脚尖蹭了蹭地,还是站住了。
郑知县看了看垂手而立的封平,说道:“殉职的好生抚恤,受伤的尽快医治,其他人各司其职,你也去吧。”
封平点头应是,也带着人离开了。
杨天义这就有点儿鄙夷起面前这位身材矮小的知县大人了。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两个捕头,自己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这案子没法破了,银子恐怕也追不回来了。
不管了,你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郑知县这时才笑眯眯地对杨天义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瞎指挥?”
“啊?”杨天义心中吃了一惊,心想这位知县大人说话也太直接了吧。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大人何出此言?”
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你叫”郑知县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女儿。
“爹,他叫杨天义,刚从外地来的。”郑大小姐赶忙介绍。
“杨天义,好名字。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本官说吗?但说无妨!”
杨天义把心一横,也不怕得罪这位郑知县了,大不了拍拍走人就是。
“大人,那匪徒肯定不是从西门出城的,刘捕头中计了。”
“哦,说说看。”郑知县脸上依旧笑容不变。
“这伙匪徒善用声东击西这一招,从偷官银到”
“你都知道了?”郑知县突然厉声喝问,如剑般的目光扫过杨天义,落在了自己女儿脸上,“玉泉,是你告诉他的?”
“我,我”郑大小姐一脸慌乱之色,想到父亲严厉的家规,心中竟有些害怕,连镇父法宝也不敢用了。
杨天义正要解释,郑知县却摆摆手道:“你接着说吧。”
“嗯,昨晚东城作案,今早西城闯关,也是同一个套路,但是这两处都不是真正的目标,至少可以肯定西门是个假象!”
“你有什么依据?”郑知县又恢复了好整以暇的表情。
“两辆马车,四具尸体,还有车辙。”杨天义这时已收起对这位郑知县轻视之心,他能够感觉到郑知县对此事已是胸有成竹了。
“哦”郑知县对杨天义越来越有兴趣了,略一思考,道:“那你说,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已经从南门出城了。”杨天义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