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道理是讲不通的,那就只能打!
还有一种人,打一次是不长记性的,那就只有再打!
狠狠地揍,揍到他能够记住,还有那么一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在杨天义眼里,周延儒就是这种人。
崇祯把奏折给杨天义的时候,后面的签名是用纸糊住的。只不过,以他的能耐,要想不留任何痕迹地看到名单,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他能记住名单上所有人的名字。虽然这些人的动机、用意或许各不相同,但有一个人,他却可以毫无疑问地确定其真实的目的。
这个人,便是位于榜首的周延儒——名单中唯一一个内阁成员。
杨天义自然也能理解,平台召对之时,崇祯之所以最后要喊到周延儒,就是以为自己看不到名单,所以才借此来提醒一下。
周延儒有多厉害,杨天义并不清楚,也没兴趣去搞清楚。他只知道一点,不管他能量再大,照样也要收拾他!
当初自己还是一个平头百姓的时候,就没怎么把他当回事,现在自己是少保了——虽然朱玥曾经坦言,这只是个虚衔,但虚衔也是正二品啊——就更没理由把他放在眼里了。
唯一不同是,上次除掉他的浙江帮,借助的是锦衣卫的力量,而这一次,他打算自己来。
而且,闹得越大越好!
“大哥,五城兵马司中,周延儒手里有几个?”杨天义连喝了几杯茶水,强压下内心的兴奋,这才若无其事地问道。
“北城和中城是他的铁杆,咱们跟西城的关系比较好。至于东南两城,虽然也是咱们的地盘,但是跟兵马司的交道却是不多,只能算半个朋友吧。”韩开山答道。
“用钱砸的那种?”
“嗯~~差不多吧。”
“那他手上大概有多少人?”
“怎么?你该不会是打算跟他硬干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先踩过界的,我当然也不跟他客气!”
“三弟,不是大哥怕事,只是这家伙位高权重,咱们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我上次也就是发发牢骚,忍忍就算了,我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再想翻盘就不容易了。就是现在!大哥,你就放心吧,一切尽在我的掌握。”
“三弟,”宁采枫心有所想,便忍不住插嘴道:“我的意见,周延儒你最好还是别动为妙。皇上虽然很信任你,但他毕竟是首辅,在皇上面前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一旦出了什么事,皇上也未必会偏向你。”
“不偏不倚最好!二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我这个什么少保、什么都尉的都是虚名,但有一点,名头可以虚,拳头却一定不能虚!”
“三弟,你可能还不知道,王公公前几天跟我讲,皇上最近正在考虑一个重大的人事任命,跟你也有关系,而周延儒就是最大的反对者。你把他惹毛了,这事恐怕对你就更为不利了。”
“天下事,人间情,仰而求之则难,俯而就之则易。与其仰而求,何如俯而就?打到他不敢再找麻烦,何尝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宁采枫听了,也知道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太大的发言权,便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反驳。
而韩开山见宁采枫都无话可说了,便左右看了看,也跟着叹了口气,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哥二哥,你们就甭叹气了!我要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冒这个险。况且,这也算不上什么冒险,顶多就是敲山震虎一下罢了。”
“那好,三弟既然这么说,我们当然相信你,也全力支持你!你说吧,咱们该怎么干?要不要我去曹公公那里打声招呼?”宁采枫见杨天义主意已定,便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用他出面了,他一出面,肯定是要死人的。”杨天义呵呵一笑,道:“只不过,二哥,这回可能要借你的‘暗香楼’用用了!”
“随便拿去用就是。先说好了,拆,可以,要是烧的话,你可得提前打声招呼。”
“哈哈,瞧你说的,我一不拆二不烧,请人赴宴总没问题吧?”
“赴宴?赴什么宴?”韩开山与宁采枫二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才还要打架,这怎么又改和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