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了十一天之后,嬴政终于醒了过来,此次昏迷,他好像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在梦里,他隐约的看见了千军万马的厮杀,又看见了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一个个画面飞快的在脑海中流过。嬴政想要看清每一个人、每一张脸,但却发现所有的一切皆是那么的模糊。
就在他头疼欲裂的时候哦,忽然,一切停止了流动,一个画面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什么?”嬴政在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己。在他的眼中,一个类似于小酒杯的的东西赫然出现。
“总有一种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它,它对我很重要!”思绪不停的转动,嬴政在努力的思索着。
“鼎!”不知过了多久,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对,它是鼎,虽然与世间上的鼎不同,但他的的确确是鼎。”不知为何,嬴政对画面里的鼎有着一丝某种感情。
“可是,他与我有何关系呢?”就在他百思不解的时候,脑中的画面忽然又开始了流动,一张张既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从他脑中再次飞快的略过。
过了许久,画面流动的速度逐渐放缓,终于,一个非常熟悉的画面定格在他的面前。
“皇帝经!”最后的一个画面乃是一个奇怪之物。只有嬴政知道此物是一本书。
“嗯?”皇帝经在他面前竟自动的翻阅着。过了许久,它终于停了下来,嬴政定睛看去,只见一行金字闪着刺眼的光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盘古开天地,女娲造生灵,伏羲谱八卦,帝禹铸九鼎。皇帝者,坐拥天地,号令人神,逆改阴阳,怀揣九魂。”
“它想要告诉我什么?”嬴政脑中暗暗地问自己,但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别再装了,你如果真的喜欢赵然,我便将你让给她好了。其实赵然姑娘人长得漂亮,又温柔贤惠,倒也配得上你。哦,不对,臭石头你长相如此丑陋,又那么的木讷,能得到赵姑娘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快起来吧,我不再敌视赵然了,只要能看见你安然无恙,房儿便知足了。”
“是房儿。”嬴政心中一喜。“傻丫头,赵然是赵高那个胖子看上的女子,我怎么会对她有意?”他努力的想对阿房说些什么,却发现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开口。
“房儿!”嬴政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恐慌,他终于想起,为了帮助赵然,他身受了很重的伤,之后发生了什么便完全不记得了。
“我一定是在昏迷。”刹那间,嬴政变得非常暴躁。
“要快点醒来!”他在心中反复的催促。
“赵然,臭石头便托付给你了!”
“房儿姐姐放心便是。”
阿房与赵然的对话骤然响起。嬴政心中一紧。“房儿你不要走,定要等我!”他内心中不断嘶喊,但虽然百般努力,双眼却始终无法睁开。
“可恶,嬴政,你心爱的女人就在你的身边,为何还不快些醒来!”此时的嬴政恨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咒骂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知问了自己多少次,就在他感觉没有任何希望之时,忽然,一阵刺眼的光芒无预兆的射入了嬴政的双眼之中,他瞬间坐了起身来,豆大的汗珠的从他双颊悄然流下,一时间,嬴政竟不知发生了什么,双眼努力的瞪大着,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啊!”一声尖叫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吃了的转头,见赵然正双手端着木盆,一脸的惊异。
“啪”的一声,木盆从赵然手中滑落,重重的打翻在地,顾不上被打湿的裙摆,赵然跑到了嬴政的身边,抓起了他的双手,眼中噙满了泪水。
“政公子,你终于醒了!”
“水水姑娘。”嬴政一时间竟忘记了赵然的名字。“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公子的馆舍啊。”赵然破涕而笑。“公子刚刚睡醒,身子骨想必虚弱得很,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人。”此时她仿佛像一只充满活力的鸟儿,转身便冲了出去。
见赵然跑了出去,嬴政忽然想起了什么。
“房儿!”他忍着剧烈的疼痛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内除了他自己便再无他人,顿时间,心痛之感油然而生。他不禁面露悔恨之色:“嬴政啊嬴政,你为何不能早点醒来!”
“政儿!”忽然,房门被快速推开,赢奕迈着大步冲了进来,见坐在榻上的嬴政,他不禁开怀大笑:“臭小子,你总算是醒了,这些日子你娘为你操碎了心。”
“三叔。”见来人竟然是赢奕,他不禁有些吃惊:“三叔,你不是回咸阳了吗?”
“哈哈,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整日尽叫我担心。”赢奕大笑着拍了拍嬴政的肩膀:“好在你醒了过来。”
“政儿!”房门再次被推开,赵姬与李氏母子走了进来。赵姬流着泪捧起嬴政的脸:“你总算是醒了,这些日子,每每想到你,为娘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