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虞老前辈亦需要你们的保护。润,虞老前辈忍痛割爱,命你跟随我,已令我心中不安,如果今日我收了‘孤盟’,岂不是抢走了老前辈的孩子?不可,万万不可!”
“公子莫要推辞,没有老师的命令,我定不会将‘孤盟’交给你,老师做的事,定不会有错,公子安心收下便可。”司马润正色道:“只要公子能够实现老师的愿望,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孤盟’的弟兄皆义不容辞!”
“可是”
“公子,老师为了你不惜得罪赵王,并且将他最重要的‘孤盟’送与你,他已经将身家性命压在了你的身上,如果你扔拒绝收下‘孤盟’”。
司马润顿了顿,沉声道:“试问公子该如何面对老师的一片良苦用心!”
嬴政闻言,心中微动,他思忖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既然如此,我便收下‘孤盟’。不过”忽然,他话锋一转。“我要将‘孤盟’一分为二,一半为我所用,一半继续留在虞老前辈的身边,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我便立刻收下这份竹简,如果不答应,我嬴政发誓,断不会同意收下‘孤盟’。”
嬴政缓缓道:“润,我的心思你应该了解,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前途,弃虞老先生的安危于不顾。”
“一切便依公子!”司马润对着嬴政单膝跪拜,眼中噙满了泪水。“公子深明大义,我司马润拜服。”
“好,即刻送我回馆舍,我会挑选半数之人,剩下的人便由你通知他们继续保护虞老前辈!”
“诺!”司马润点头道。
思绪回到现在,嬴政摊开了竹简,借着柔弱的烛光仔细浏览。
“名册上共有名单三百六十人,其中武者三百二十五人,政者三十五人,既然如此,我便从武者中挑选一百六十人,从政者中挑选十八人为我所用。”他微微思忖了片刻,暗道:“目前,政者尚无人可以进入紫晶宫,先不做考虑,武者便跟随司马润分散在附近,以备不时之需,从此,这一部分‘孤盟’便更名为‘暗影’,意为我嬴政的影子,除了我,无人可知!”
……
夜已深。
城头内,阿房的家中,阿房打了一盆热水,缓缓蹲下,将她父亲的双脚轻轻放入水中。
“爹,烫吗?”
“不烫,刚刚好。”老者怜爱的摸了摸阿房的头发。“傻孩子,爹还没老到不能照顾自己的地步,后日嬴政便要出发了,你在这个时候回来,如若因为我耽搁了时辰,爹岂不是连累了你!”
“爹!”阿房眼中噙满了泪水,忙声道:“就让房儿再伺候您两日吧,从小到大,因房儿不懂事,都是您在照顾我,可是等我真的明白了您这些年的不易之时,却又要离开您,恐不能再尽孝道,房儿真的不孝啊!”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阿房,双眼中留下了几滴泪水。
“可是房儿真的不懂,您为什么不与我一同入秦呢?”阿房忽然将老者的双脚握紧,正色道:“爹,您就随我一起走吧。”
“傻孩子,爹何尝不想与你一起走,去享受天伦之乐?”老者笑了笑:“可是我曾答应过你的母亲,一生不会离开赵国,爹这一辈子沾了一身的铜臭味,连我自己都记不清违背了多少誓言,但是只有这一个承诺,不容违背!”
“我的娘到底是谁?为何您从不对我说起?”阿房轻声问道。
“你的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善良的女人,房儿,爹希望你能成为如你娘那般的女子,温柔、贤惠、美丽、善良。”老者忽然变得有些伤感,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独步走到了阴暗的走廊之中。
“爹累了,早些休息了。”
……
“终于选好了,想不到在这‘孤盟’之内,每个人的长处大不相同,选出这一百六十个武者,竟然费了我不少的心思。”赢氏馆舍内,嬴政合上了竹简,兴奋无比,口中不禁喃喃。
“从今日起,‘暗影’便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