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牛还有白小小也半天没说出话来,碰上吊客当头,可当真算是晦气到家了。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仔细一看,我发现那四具吊死的男尸,装束都是相同,一水儿的黑衣、黑鞋、黑裤,连头上的帽子也都是黑的,唯独扎在腰间的腰带和袜子、帽刺是大红的。
其实同样是红也分好多种,它们这是艳红艳红的那种猪血红,我看不出这身行头有什么讲就,但应该不会年代太久,似乎是二三十年前的旧式服饰。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在这几个死人身上发现任何的阴煞之气。
大概他们这伙人就是在庙里的那个老和尚所说的盗墓贼,怪不得他们一进入这老树岭就再也没有出去,原来是死在这里了,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
而我和老牛一进这地窨子,也跟发臆症似的自己往绳套里钻,要不是我把那鬼火吹熄了,还有白小小出手,我和老牛说不定此时早已多出了两个上吊的死人。
民间都说上吊的死人,必须骗个活人上吊,才能转世投胎,难道我们刚刚就是被“老吊爷”上了身,中了魔障吗?
可是我却在附近找不到任何阴魂鬼魄,这又怎么解释?
老牛这时候缓过劲来了,指着四具“老吊爷”破口大骂,差点儿就让这些吊死鬼给套进去了,想起来就恨得牙根儿痒痒,地窨子里有口放灯油的缸,胖子一面骂不绝口,一面张罗着要给上吊的死人泼上灯油点了它们。
其实烧了它们倒也好,免得它们日后做祟害人性命,但刚一起身,我发现侧面的墙壁上有条墙缝,那墙缝不是年久房坯开裂,而是特意留出来的,地窨子后面还有空间,只是打了土墙隔断,昏暗中没能发觉,就在土隔断上的墙缝中,有两盏绿盈盈的小灯在墙缝后窥探着我们。
地窨子里光线太暗,那两盏绿色小灯一闪就不见了,我脑袋一热,也没多想就赶紧跳下石台,拨开悬在面前的吊客,冲到墙侧的夹空里往里看了过去,这一看,顿时让我心惊胆寒,因为我发现对面正有两个绿油油地眼睛同时偷过缝隙往屋里瞅着我!
我被这双绿油油的眼睛看到心神一震,等我反应过来,再看去却什么也没了,与此同时,刚才那种男人的低语声又再次响起:
“我死的好冤枉,我死的好冤枉……”听到这里,我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老牛和云月还有白小小同时听到这个声音,老牛则是看着那几个“老吊爷”张口就骂:“卧槽你m!你们有完没完了?!这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可别怪牛爷打烂你们的尸身!”
漆黑冰冷的地窨子中,不停地传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低于,而且整个地窨子形制十分诡异,处处透着邪气,例如整间屋一分为二,却又用完全对称的摆设,一半吊着死人,一半吊空空地麻绳,此间种种匪夷所思,都与寻常殊绝!
想到这里,我便冷汗直流,深吸了一口气,我对老牛喊道:
“老牛,动手,把它们先给烧了,它们一开始就想弄死咱们,咱对它们有啥好客气的?动手!!”
我说着当先朝着那个装着灯油的大缸里跑了过去,老牛紧跟在身后。
可是等我来到那个灯油缸旁的时候,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往里一瞅,吓得头发跟都立了起来,因为这里面竟然是一具无头的男尸!
那具无头尸早就腐朽不堪,连身上穿的古代丝制长袍都烂了里面,老牛见里面是具无头男尸,气得啐了口唾沫,连骂晦气,但仍不死心,让我从玉佩空间里拿出铁铲,又是一阵连砸带敲,地窨子别他砸的不成样子。
“行了,牛大哥你先别砸了。”这时白小小喊住了他,看着我和老牛接着说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吊死的那些个死人有问题?”
老牛直起腰握着手里的铁铲问道:
“有什么问题?”
“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吊在上面的是五具男尸,你们现在在看看,还剩几具?”白小小说道。
我听了白小小的话,忙抬头朝着上面看了过去,发现本来吊着五具的尸体,现在变成了四具,另外一个“老吊爷”去那了?!
“卧槽!还有一个呢?”老牛看着那四具“老吊爷”有些吃惊地喊道。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月,突然指着我和老牛的身后说道:“张野,牛刚,你们……你们回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