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干脆就放弃了手枪,目标太近太多了,也不需要我移动脚步,身体周围全是上蹿下跳的黑影和狼嘴里发出的腥味,绿莹莹的眼睛像鬼火一般,越来越多。
我把古弈楼的更紧了,另一只手上有多大的力气,使多大的劲,工兵铲一刻也不能停下来,横劈,斜砍,耳边全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凄惨的嚎叫声,我尽量原地转动着身体,防止古弈成为固定的攻击目标,还有我的后背现在也是黏糊糊的,不知道已经被撕开了几十道血口。
现在根本顾不上那些抓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的把工兵铲挥舞的密不透风,好在古弈虽然身体颤抖的很厉害,但是却没有叫出声来,这样我还能集中精力,全力应对狼群。
大嘴那边好像子弹打光了,噗嗤音不断,显然是在拼刺刀。
我现在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然而狼群的数量好像还是只增不减,一层裹着一层,倒下的马上补上来。
我的脚下已经全部是血水,脚步每挪动一下,感觉在淌水一样,身上也是黏糊糊的东西在流动,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反正衣服裹的很紧。古弈环抱着我的腰,脸贴着我的胸口,两人身体接触地方也是黏糊糊一片,还有轻微的波动在我身体上揉搓着,只是现在根本想不了那么多,能活着出去就万岁了。
此时,一张血盆大口对着古弈的后颈咬了过来,我转动身体的同时工兵铲对着那嘴獠牙劈了过去,借着手电光亮,那个血盆大口随着工兵铲的划过,从中间裂开了,血红色的脑浆全部飞溅在古弈的身上和我的脸上。
又一只身影冲着我的脸扑将过来,已经避无可避,直接将工兵铲对着狼嘴刺了过去,伴着骨头和筋腱的断裂声,锋利的铲刃顺着狼嘴一直向下延伸直到喉咙的位置。
然后又是两只狼,恶狗扑食般冲了过来,现在已经来不及抽出工兵铲,我只好甩动那匹狼尸,挡在了我和古弈的身前,虽然避开了被那两只狼的致命攻击,但是冲击力也很可怕,我直接向后倒去。
这个时候古弈终于动了,她快速的闪在我身后,从后面紧紧把我抱住,我才没有倒下,然而古弈此时却牙关紧咬,闷哼了一声。我用力把古弈重新拉在身前,这时候我的大腿上感觉凉飕飕的一下,随即另一只脚快速的踢了出去,厚实的蒙古族皮靴直接踢在了偷袭而来的狼身上,那只狼吱哇乱叫着飞了出去。
我的脑袋里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随着体力的无限制挥霍,加上腿上的伤,我能感觉到自己有点站立不稳,双腿不自在的打颤。
又是一只狼扑向了古弈,眼看那闪着寒光的牙齿,离古弈的后腰不足半尺的距离,此时工兵铲已经来不及救援了,我只好利用搂抱古弈的另一只手,握紧成拳头对着狼头砸了过去,就在那排牙齿接触到她腰身瞬间,我的拳头也到了,硬生生的砸在了狼眼睛上,随即那只狼翻滚而出,我的拳头也传来骨断筋裂般的疼,好在面前的细皮嫩肉没有被伤到。但古弈背后的黑裙子却被撕下来一大块,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几个血窟窿清晰可见。
巧的是,我快支撑不住了,狼群的节奏也慢了很多。
月亮又重新爬了出来,昏暗的光影下,那些绿莹莹的眼睛还在我们身边游弋着,我暗道如果狼群再猛攻几分钟,这里所有的人都的死,没有谁会逃出生天。
显然那些狼也气馁了,动作慢了很多,甚至有的狼还在拖移同伴的尸体,乘着这个空档我向大嘴瞄了一眼,大嘴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站在那呼呼的喘着。
大嘴也看向我了,相互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大嘴拔出手枪,对着面前那几只鬼鬼祟祟的黑影就是几枪。
嘭,嘭,嘭,七匹狼应声倒下。
显然狼群久攻不下,耐心被一点点磨的干干净净,二十多条黑影,夹着尾巴,摇摇晃晃的向远处跑去。
终于结束了,我看着古弈那白皙的脸,虽然因为伤痛有点抽搐,但也很放松很多。
我对大嘴说道:“你先站会岗,我帮古弈处理一下伤口”
大嘴对着我嗯了一声,一边扫视四周,一边换着弹匣。
我低头看向古弈的后腰处,四个很深的血窟窿,血已经凝结,还好这次我们出来的时候,古弈带了不少好药,全是古灵族特有的药方研制的,治刀伤的,防蚊虫的,驱蛇毒的等等,能想到的都带了一些。
我先用二锅头帮她把伤口清洗了一下,然后按照古弈的描述找出一个黑瓷小瓶瓶,刚要拧开瓶盖子,就听大嘴对着我声嘶力竭的喊道:
“老崔,小心!”
同时,一声女人特有的高分贝尖叫声在我身前传来。
猛然间,我的脑海里变的一片空白,但我还是本能的扭头看去,一张猩红的大嘴已经对着我的脖子咬了下来,那个狼头很大,狼毛犹如钢针一样根根直立。
狼王,近在咫尺,偷袭,大嘴还不能开枪,我被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