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大嘴的声音变了,脸色变了,动作跟着变了,像小时候我们看过的木偶戏,一只脚狠狠的踏下,高高举起的拳头缓缓的砸下,沉闷的一声落在自己的胸口窝,大嘴何故要捶胸顿足?
“什么个情……”本来我还想问个清楚,再看眼前的局面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小,..o
还是那条巷道,还是那种幽静的弯道,只是眼前的路变成了一条死路,被一堆横七竖八的石块堵了个严严实实,几乎连条手指宽的缝都找不到。
这一秒我也是面对绝路频频皱眉。
三十多米处,带着黑色金属光泽的肉*球步步紧逼,那声音完全不亚于一台轰鸣着的收割机,黑压压一片如墨黑的乌云般,来势汹汹似要扫荡一切生命,翻滚间已经将整条巷道塞的满满当当的,别说有心突围,即便想象一下那些黑色虫子的外形,也让人脚底发软。
我想这一刻面对数以亿计的黑色怪虫抱团组成的肉*球,不是金钢铁铸之身,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是白搭。
另一边,大脚一只脚落在一块长方形的石头上,身体僵直,仿佛与那处乱石融成了一体,我真有diǎn不忍心看着他那伟岸的身躯,更不忍心打扰他的那份独属的安宁,心潮起伏间,我还是走了过去,貌似有diǎn在用脚丈量我们的生命之路。
“呵呵,好一个天无绝人之路!”苦笑之余,我真想追究这句话是出自哪个傻逼之嘴,如果有机会定会亲手将他的嘴撕扯成兔嘴。
“后悔吗?好像咱们俩都满二十岁了。”我搂着大嘴的肩头笑道。
“后悔的要命。”大嘴终于垂下了头来,和我对视一眼,那眼神平静似水看不到一丝的慌乱,片刻后,大嘴同样搂过我的肩膀,讪笑道:“早知现在,老子就不该把那些黄灿灿的东西扔掉,这下好了,咱哥俩到了那边还是穷光蛋、逃兵、祸国殃民的盗墓贼。”
“我操,犯不着这么悲观的,别忘了哪边还有咱们几个战友呢,实在混不下去,我这当排长的也可以卖弄下这张老脸,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吗……”
咔嚓……咔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感觉不到了大嘴的心跳,结实的后背淌着冰凉的汗水,这一刻的大嘴俨然有回到了当初,动作生猛,心狠手辣,黑洞洞的a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的同时,把手枪交到了我手心处。
“对于一个军人,即便不能死在战场上,但死在自己的子弹下也值了,起码对得起曾经的那身绿皮,老崔,这可是你升任排长那天说过的原话,记得吗?”
“记得,至死不忘啊!”
“那就上路吧,四三……”
轰……轰……
然而,就在大嘴紧闭双眼从四数到二的时候,我们前方的断壁里突然发出连续的撞击声,沉闷的轰隆声想起的瞬间,我压在扳机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一抖之下扳机也被小幅度的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