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楚离天的冷笑和咄咄逼人:“你还不肯跪地求饶么?”
叶梓桐咬紧下唇,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翻涌着:“求饶?我为什么要求饶?什么都没有做错的人,为什么要求饶?!”
楚离天勾了勾唇角,再次冲小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便再次从炭炉中拿出烧得火红的烙铁朝林阮湘走去。
叶梓桐双眼尽是绝望,她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想利用幻化脱身,可因为无法集中精力,担心着侍从的二次下手,怎么也弄不好。
看着慢慢走向母亲的那个侍从,叶梓桐恨不得用利剑将他穿心。而在那一瞬间,楚离天腰间的佩剑竟然忽地脱鞘,朝侍从的心脏狠狠地刺了过去,一下将他钉死在了圆木柱上。
侍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便死了。
楚离天怔了怔,低头看着自己的刀鞘,不敢相信自己的佩剑是如何脱离刀鞘刺向侍从的。但他记得,这把宝剑是叶梓桐赠与他的。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只有叶梓桐一人知道,是自己的法术起了作用,她再次想挣脱铁索,却没能成功。
楚离天缓缓地走到了叶梓桐面前,暗哑着声音问她:“你使了什么妖术?”
“我没有。”叶梓桐倔强地别过脸。
“呵。”楚离天直起腰,捡起地上的烙铁朝林阮湘走去。
“不要……”叶梓桐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停下!不要!我求你了,求你了!”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叶梓桐通红的双眼泪水不断落下,她盯着那把剑,念出御剑咒,让它朝楚离天刺去,但那把剑纹丝不动,似乎她的法力又不灵了起来。
求你了,叶梓桐绝望地闭上了眼,一行清泪落了下来,而那把剑忽然震了震,紧接着从已死去的侍从身上抽了出来,朝楚离天刺了过去。
已经听见烙铁与皮肉接触时发出的咝咝声了,无辜的母亲又被伤了一次。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无数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可她却根本狠不下心,缓缓地睁开眼,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朦胧了视线。
不要……不要伤了他……
剑忽然扭转了方向,朝她自己刺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瞬间忽然看清了人生苦短,与其被他误会责怪怨恨,不如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叶梓桐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在钢铁般的外壳之下,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脆弱的自己,聪明如她,也竟一直都不知道楚离天对她的重要性。
楚离天拔过刀鞘就朝宝剑砸去,在距叶梓桐的胸口只有三指之遥时,宝剑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后是叶梓桐绝望的双眼。
“你宁愿死,也不肯求饶。”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叶梓桐的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腹中一阵刺痛,痛得她神经近乎麻痹,眼前一黑,便不由自主地晕了过去。
见叶梓桐的话还没说完便脑袋一坠,还以为她忽然挨不住死了,楚离天心一沉,伸手晃了晃她:“叶梓桐?叶梓桐!”
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着急了,吩咐侍从道:“去叫大夫!”
半刻钟过后大夫被侍从带到了地牢,楚离天将叶梓桐的情况告知了大夫之后,就立即让大夫给她把脉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大夫一把脉,紧张的神情就微微缓和了下来:“王妃无碍,只是有喜了。”
“有喜?”楚离天皱起眉头,她怎么会无端端有喜?“有多长时间了?”
“脉象微弱,估计还没有多久,差不多一个月吧。”
楚离天第一时间便在心中默算,一个月?他与叶梓桐也约莫有一个月没有行房事了,怎么会忽然就怀了孕?而且叶梓桐自己的医术精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怀孕?
唯一的理由便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当这个念头闪过楚离天的脑海,他的拳头一握,扶住叶梓桐的手一松,将她重重摔倒在地:“去拿凉水,给本王弄醒她!”
一盆从冰库拿来的凉水将叶梓桐激醒,一旁看着的大夫胆战心惊,想提醒楚离天不能这样对待有身孕的女人,却被侍从阻止。
叶梓桐睁开双眼,冰凉的全身让她感觉到很不适,紧皱着眉头挣扎着坐了起来,却看见楚离天正冷眼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可却夹杂着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