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傲雪一阵厌恶,被当做替身的感觉格外恶心,她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提高了声调:“我说了我不是叶梓桐,我叫叶傲雪,我是白泽的弟子,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楚离天怔怔地看着她,他的激动他的失望好似利剑一般刺进叶傲雪的心里,他缓缓地放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低声说:“的确,你不是她。虽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还是有一点不同。”
“什么不同?”
“若她再见我,必定不会如此平和。”
“我不想听这些,总之我不是叶梓桐,我只是来给你治病的药人,明白了吗?”
“你想不想当妃子?”楚离天忽然问她。
叶傲雪一愣,然后用放大了十倍音量的话来回答他:“我不想,你别做梦了!”
“你做我的妃子,我可保你一声荣华富贵,除了我,你的身份便最为尊贵,你不愿意?”
“你把我当做叶梓桐的替身了,我不愿意。”叶傲雪站起来就想走,却被楚离天拉住。
“你不肯从我,我便向白泽要了你,只要给他钱,他便不会不给。”
“你别信口开河!白泽只是将我寄放在太医院,等他的事情一旦办完便会来接我,我们之间有着十年之约,他不会忘!”
不知为何,现在的叶傲雪对白泽很是依赖,总觉得在这茫茫江湖之中,只有他才是自己真正的依靠。
而楚离天看见她说到白泽时脸上闪过的女子娇羞,不由得怒从中来,可他努力克制,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梓桐,他一发火又可能再次失去她。
他只能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说:“那若是白泽愿意把你给我呢?”
“就算他愿意,我也不愿意。”叶傲雪扭头就走。
楚离天头痛不已,虽然他已知道叶傲雪不是叶梓桐,可若是能将长得一模一样的她安排在自己身边,每日与她在一起,看着她,这样就足够了,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温柔,脾气和叶梓桐一样臭?
没多久,叶傲雪与叶梓桐长得一模一样的消息便传遍了全宫,反正已被人看到了长相,叶傲雪索性不再戴面纱,只是减少从太医院出去的次数,乖乖地跟着太医制药、熬药,偶然的一次配药中,太医对叶傲雪的配药引起了注意。
“你是白泽公子身边的人,应该跟他学了不少东西吧?”
“是,不敢说妙手回春,不过就算是频死的人也能救活。”叶傲雪得意地说。
“姑娘你可不要说大话,老夫先来考考你。”
太医来了兴致,从药材库里拿出了几样稀奇古怪的药材,放在了她的面前:“那世上的药草药材,你应该都认得吧?偏偏我这太医院喜欢收集珍稀少见的药草,看看这里跟白泽公子那里比起来怎么样。”
叶傲雪只是扫了一眼,便笑了起来:“这分明是空青、曾青、扁青和石胆,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东西,太医不会在耍我吧?”
虽然叶傲雪说这些十分平常,但对于毕生都爱收藏研究的太医来说,却是他能想到的最常见的,最令人说不出名字的药材,就连行医三十年的老太医都辨别不出,这个姑娘怎么看一眼就说出来了?
就这样被考下去哪里还有面子,便继续出题道:“那望闻问切各指什么?”
“望,指观气色;闻,指听声息;问;指询问症状;切;指摸脉象。合称四诊,不过我只需要用望就可以了。”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太医你有喉痹喉风和顽痰不化症,前者用石胆二钱半、白僵蚕(炒过)五钱,共研为末。每次取少许吹喉,痰涎吐尽,风痹自愈。此方名“二圣散”。后者用扁青一两、绿青半两、共研细,水飞过,做成绿豆大的丸子。每服十丸,温水送下。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太医笑着摇摇头:“你一定是跟在我后面偷听到的。”
“那你找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来试试?”叶傲雪并不生气,同样笑道。
“今天是京城上百姓赶集的日子,如果姑娘愿意的话,可以跟老夫一起出诊。”
“好啊。”
二人收拾了东西,便来到热闹的集市上,放了两张桌椅,旁边放着个牌子:免费看诊,不多一会儿就有老弱病残过来瞧病了。
一开始,太医使用望闻问切的方式给病人看病,叶傲雪发现他用望闻就可检查出人的病情,不过还是比自己逊色了一些。
“姑娘,你看看这个病人是得了什么病?”太医忽然开口跟她说话。
叶傲雪看了病人一眼便说:“久咳不愈、雀目和头风。”
见到太医赞赏的目光,叶傲雪又说:“久咳不愈用款冬花,雀目则用决明子、地肤子,头风就用地肤子和生姜。”
“不错不错。”这下太医可真正开了眼界,白泽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在他那里学了半年,就比他行医三十四年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