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姓柴的男人偏偏都看上了甄氏女?全天下的女人难道死绝了?你们,你们今日联袂而来,这,这是打算要气死哀家吗?”皇太后看看眼前大周朝仅剩下的三个柴氏家族的男人,忍不住拍案而起。
诚王柴勋西、皇帝柴思宇、安王柴思铭都垂着头,一声不吭。
来之前叔侄三人就猜到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结果。
今日这三人联袂而来,太后第一感觉准是朝堂上有大事了,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除了皇帝,其他二人都是为了女人的事儿来求得她的恩准,而且都是为了甄府的姑娘。
“一个甄六忽然就进了皇宫,成了皇上的心头好,事先哀家竟然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这几日,据说皇上天天只翻她的牌子,一刻也离不得,一帮嫔妃们到这里来诉苦,闹得后宫不安。一个甄七将伯府和安王府闹得鸡飞狗跳还不算,她居然还敢逃跑,跑就跑了吧,哀家不要她的命就是法外开恩了,柴思铭你,你居然还要大周朝下旨表彰她,恨不能将她说成天字第一号的大孝女,她凭什么?!老四你就更离奇了,居然要娶伯府一个庶女当诚王妃,皇室联姻是为了什么,我们柴家人安身立命的规矩又是什么?你们,你们......难道都忘记了么?!”
皇帝一听自己的母亲居然连他如今每日翻盼儿牌子的事儿都在这儿说,立刻涨红了面皮,轻咳了数声。<cmread type='page-split' num='1' />
安王则起身离座,撩衣跪倒在地,双手抱拳施礼说:“小七她性子倔强,不得已行此下策,原因却应该归咎与我,逼迫她太甚。可怜她芊芊弱质,从此天涯飘零,无依无靠,如此状况却非儿子的本意,追悔莫及,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恳请母后为她日后能重新回到京城网开一面,法外格外开恩!”
太后扭过头,冷笑数声,“哼,口口声声她芊芊弱质,天涯飘零,谁逼她太甚了?难道是哀家吗?我看你对她这些荒唐的行为倒是体谅的很!”
安王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另有一桩要紧的事儿,你倒是给我说说,打算何时去温府下聘呢?”太后想了想,没好气地补了一句。
温庆文的妻子锦阳郡主自从赐婚之后,又求见了太后两次,悲悲戚戚,虽未明说,但显然是一幅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这一段时间,围绕着安王受伤,甄兰馨回京,安王爷每日派太医登门为她治病,珍贵的药材流水一样送进了伯府,为的是谁?京城里的闲言碎语早已是甚嚣尘上,温府感觉难堪是必然的。
太后自己都感觉面子扫地,可惜,面对刚刚捡回一条性命的小儿子,她除了感激上苍,真的不敢再逼迫他了;对温家除了几句空洞的安慰,眼下她拿安王也是办法不多,她总不能替自己儿子去下聘吧?
安王敛首垂眸,沉吟片刻,再度抱拳说:“恳请母后先帮儿子了了这个心愿!”
“你,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吗?”太后冷冷地说。
“儿子不敢!”
“哼,你有什么不敢做的?”太后懒得再理安王,转脸看向皇帝问:“皇上你怎么看?”
太后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大儿子站出来替自己反对。
让侄子站出来反对他叔叔诚王的婚事不太可能,那属于不敬,反对安王的意见还是可以提的呀!
皇帝哪能不明白母亲的暗示?可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倚霞殿的六姑娘,心说七姑娘可是盼儿的妹妹,另一个是自己的弟弟,这个要求也算不上什么太出格的大事儿,反对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自然是大大的不妥。
沉吟片刻,他整整衣服下摆,垂眸说:“儿子自然是先听母后的意见!”
得,皮球又踢回来了!
太后只好转向诚王问:“老四,你呢?难道也是非得那个甄四不娶?”
“皇嫂,别人不理解我,您还不理解吗?勋西这半生几乎一事无成,人到中年,膝下迄今除了两个庶子,连个嫡子都没有;十几天前在品月书局无意之中冲撞了甄四姑娘,见她颇有几分若兰当年的模样......”诚王话说半句,神色颇为黯然。
“唉,这都什么冤孽呀......”一听见“若兰”两个字,太后以手掩面,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