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姑娘答应下来,六姑娘松了一口气,这十几天她几乎度日如年,因为惩罚她的人是皇太后,皇帝虽然也思念着她,却不敢和自己的母亲公开作对。
魏贵妃生产怕还不得三四个月,如果这三四个月都见不到皇上,只怕从此以后,她都再难得到这个男人的心;毕竟,她和皇上在一起不过一个月,哪里能和魏贵妃十几年的感情相提并论?
她思来想去,实在无法摆脱眼前魏贵妃给她设下的困局,于是无数次地怀念起远走天涯的甄宝人。
有一点她坚信不疑,如果说整个大周朝,真的还有一个人能打败魏贵妃,甚至能打败皇太后,那个人一定就是甄宝人。
六姑娘思索片刻,下笔如飞,给远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甄宝人写了一封长信,封好了亲自交给二姑娘;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日近中午,二姑娘才揣着信离开皇宫。
面对处境艰难的六姑娘,二姑娘一时冲动将这个艰巨的任务应承了下来,还没出皇宫的大门她就开始犯愁了,一路上都在思索,怎么才能信送到甄宝人手中?
虽然知道她可能在颍州,但她到底在颍州哪里,怕只有安王知道了,可她总不能拜托安王去送信吧?
甄巧人再想到三清观里对安王的惊艳一瞥,不免有点不爽,这么一个伟岸不群的男子怎么就看中了一个甄宝人?
又想到魏贵妃一局对弈得皇上青眼,甄修华寒风独佇偶遇皇上,觉得自己这十五年活得太过规矩了,明明姿色过人,家世不俗,却没从魏铭秀本人身上下功夫……
正胡思乱想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回到了槐树巷。二姑娘勉强按下思绪,深吸口气,收拾心情,下了马车。
一抬头,只见守门的小厮、门房头挨着头凑在一块儿,神色惶惶地说着话,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回来了。
她心里又是诧异又是恼怒,正想喝斥他们,忽听一个小厮说:“……二老爷还没回到京城,伯爷又被皇上勒令回家赋闲,闭门思过,这往后咱们甄府不是三老爷一人独大了吗?”
二姑娘浑身一震,颤声说:“谁被勒令回家赋闲了?”
小厮和门房这才注意到她回来了,吓得脸色发白,纷纷散开。
二姑娘指着方才说话的小厮,厉声说:“你快说,谁回家赋闲了?”
小厮颤声说:“是,是……伯爷。”
“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