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甄宝人进了宫,薛晓白思忖片刻,拨转马头就走。
韩顺美在背后则大声嚷嚷着:“晓白,你这是要去哪里?打猎你要是不去,那还有什么意思呀......”
“不要管我,你们自去吧,我有急事要回府了!”薛晓白边说边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逐日轻嘶一声,扬开四蹄飞奔起来。
平安、平顺等小厮忙拍马头跟上。
这一队人马一阵风似的回到扈国公府,门口坐着的小厮早团团围上来,争着帮薛晓白拉马。
看到门口又停着镇国公府的马车,薛晓白脸沉了下来,不客气地问:“今日来的是老的还是少的?”
小厮们忍着笑,纷纷说:“今日老的、少的都来了。”
“切!”薛晓白低骂一声,翻身下马,把马缰丢给小厮,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刚进院子,一抬眼便看见薛君宜站在廊檐的鸟笼跟前儿,正在逗弄鹦鹉,便没好声气地说:“你不去陪客,跑这儿来干什么?”
“你说韩露雨韩姐姐?你也看见她家的马车了?”薛君宜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问,“不是我不陪她,就是她叫我来给你送东西的。”
“送什么鬼东西?”薛晓白顿时警惕地睁圆眼睛。
“就是你喜欢的,在屋里桌子上摆着呢,你自个儿进去看看吧。”薛君宜说着,又开始逗弄鹦鹉,“晓白哥哥,大宝怎么了?我进进出出,逗弄它好几回,它都不叫一声。瞅着也是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
话音刚落,却听屋子里薛晓白怒不可遏地说:“薛君宜,你给我滚进来,快把这些破烂东西拿去还给她。”
薛君宜吓一大跳,连忙进屋里,看到桌子上她刚摆得整整齐齐的三盏灯罩已经被打落地上,顿时急红了脸,说:“晓白哥哥,你发什么神经?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隋唐十八好汉吗?你看看,这是你喜欢的尉迟恭,还有秦琼……韩姐姐绣了将近二个月,十个指头都是针窟窿,人家这是一片心意……”
薛晓白一张俊脸立刻涨得通红,粗暴地打断她说:“闭嘴!谁要她绣的,她就送谁好了!”
薛君宜纳闷地睁大眼睛说:“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吗?上巳节我跟她说起,她说正好在学黄梅挑花针法,就拿这个练手好了。绣了二个月,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
见她拎不清,薛晓白懒得搭理她,又大叫一声:“平安,快把这些拿过去还给那姓韩的。”
薛君宜被他气得眼眶泛红,跺着脚说:“晓白哥哥,你这不是要扫尽韩姐姐的颜面吗?”
薛晓白冷哼一声,说:“薛君宜,你以后少管我的事情,更不要把我的事情同她说。”
“你这是非得要那七姑娘绣的才行……”薛君宜也急了。
她话音未落,忽听屋檐下挂着的鹦鹉扑楞楞地扇动着翅膀,然后朗声说:“祝七姑娘,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薛君宜愣了愣,冷笑一声说:“原来如此,我逗弄它半天都不叫一声,敢情我没有说对暗号……”
那大宝忽然叹了口气,怪声怪气地说:“我倒是希望姑娘嫁给薛大少爷,一辈子和和美美,顺心如意。”
薛君宜一下子愣住了。
大宝拍拍翅膀,又说:“他还是少年心性,只是一时喜欢,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我的。”
虽然鹦鹉的声音没有甄宝人的清泠悦耳,但那说话口气倒是模仿的十分逼真。
薛君宜一时恍惚,片刻回过神来,看着眼神儿发直的薛晓白说:“怪不得大宝被送回来后,我同你要了几次,你都不肯给我......”
明白了薛晓白的心,君宜怒火渐消,她走到屋外檐下,对着大宝说,“七姐姐,这一次你可说错了,我家晓白哥哥最是死心眼了,他若喜欢了你,是一辈子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