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齐声答应。
薛晓白又看向耶律敦说:“规矩很简单,咱们俩人各射十箭,射下鸟雀最多的获胜。耶律将军,请问敢跟我比试一下吗?”
耶律敦的箭术之精,在西戎军中几乎鲜逢敌手,更何况眼前的薛晓白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他轻蔑地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下人取来弓箭。
薛晓白这才翻身下马,取下马鞍边挂着的箭囊,又说:“若是一味比试,难免无趣,须得有个彩头才好,耶律将军以为如何?”
耶律敦盯着他胯下的追日看了一会儿,说:“说得好,我也正有此意呢。”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薛晓白朗声一笑,说:“我的彩头很简单,耶律大人若是输了,便去衙门撤了状词,放了我的哥们甄芸轩出来,如何?”
耶律敦怔了怔,这才明白他此番来意,一时豪气顿生,说:“好,就依薛大少爷的说法!不过,若是薛少爷输了,我不要别的,就要你胯下这匹马,可好?”
“一言为定!”薛晓白傲然点头。
言语既完,两人便击掌为约,然后隔着一点距离站着,引弓搭箭,蓄势待发。
平安清清嗓子,大声地喊:“一,二,三,放!”
薛晓白手下的一干小厮们齐齐打开鸟笼,几十只鸟雀冲天而起,但是它们其中飞得最快的,速度也比不过两人手中的利箭。
只听嗖嗖的弓弦声不断,两人手中的箭如流星一般射向天空,应声便有鸟雀哀鸣着落到地上。
不到半盏茶功夫,薛晓白和耶律敦各自都射满了十箭,然后叫各自的下人去清点双方的猎物数量。
一会儿下人们来回报,薛晓白射中了十三只,耶律敦射中十二只,仅以一只之差落败。
薛晓白淡淡笑着说:“耶律将军,承让了。”
耶律敦心中极不服气,大庭广众之下,却也只能愿赌服输,他无奈拱手说:“薛大少爷确实好箭法,在下算见识了,赌注我认下了,马上会让衙门放人!只是关于今日比试,有一件事不得不说,我昨夜遇袭时扭伤胳膊,使力不如平时灵活,改日咱们再比试一场,如何?”
“不要说一场,十场小爷都奉陪,耶律将军何时觉得气力恢复了,尽管来找我就是了!”说罢,薛晓白翻身上马,眼梢都不扫耶律敦一下,带着一干小厮们扬长而去。
看着追日的英姿渐远,莫名其妙吃了一个哑巴亏的耶律敦则握紧双拳,恶狠狠地说:“这黄毛小儿如此目中无人,着实可恶。”越想越气,双手握住长弓,用力一扳,长弓折成两截。
达美忙劝慰:“将军不必懊恼,咱们从驿馆搬到使馆后,地处闹市,房屋狭小,无处练箭;技艺一时生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这种射活物的方法,定是薛晓白平日里常练习的,却非将军擅长的,仅以一箭之差输给他,更说明将军技艺精湛。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我见此子后心中忧虑,早前咱们听闻薛晓白的父亲是个只识风月的脓包,不想这个小儿竟然有扈国公昔日的风采,假以时日,只怕又是一个扈国公。”
耶律敦缓缓点头,森冷地说:“没错,须得早早除掉此小儿,假以时日,必成我西戎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