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得,这个老狐狸躲了!不过,温庆文提出的理由却是明摆着的,他不仅是甄七的亲生父亲,还是安王未来的亲家,处境十分尴尬,的确不好发表意见。
他思索片刻,挥挥手无奈地说:“罢了,罢了,此事暂时搁置,改日再议吧。”
早朝结束,皇帝循例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见他一脸疲倦,关切地问:“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皇帝摇摇头。
“那可是政事繁忙?”
皇帝又摇摇头。
“可是今日朝堂上有为难之事?”
皇帝想了想,沉吟片刻,依旧还是摇头不语。
一问三摇头,太后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询问:“皇上,听说今日早朝耶律敦替西戎汗王求娶甄府七姑娘,此事可当真?”
不到一个时辰,朝堂上的事这么快传到她耳朵里,可见太后耳目之广,皇帝闻听顿时心里愈发反感。
其实从前太后也常插手朝政,但是当时母子同心,他并不觉得不妥,反而很依赖她的意见。
如今心有嫌隙,只觉得她事事都要插手,都要控制自己,他就像个傀儡一样。
“是真是假,母后理应问禀告你的人,不是吗?”皇帝垂眸冷冷地说。
太后吃惊地看着他,皇帝仁厚孝顺,性情平和,从来没有用这种不耐烦地口气和她说过话。“皇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一时头脑发热,此刻话一出口,也意识到自己过份了,赶紧说:“母后,我还有政事要处理,先行告退了。”说完也不待太后发话,紧走几步退出了东殿。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升起十分不安的感觉。
不一会儿,卢宫令从外面进来,附在太后耳边低声说:“娘娘,顾都指挥使说,陛下昨晚可能宿在宫外。”
“你说什么?”太后惊愕地看着卢宫令,“皇上昨晚宿在宫外?”
“是,顾都指挥使今晨来换班,看到陛下卯正时从东华门进宫,因此猜测昨晚大概是宿在宫外。”
顾都指挥使是太后的表兄,名国渠,掌管内城的禁军,戍卫皇宫。
他的话自然是可信的,太后恍然大悟,说:“怪不得皇上一脸疲倦,我问他是否身体不适,他说不是,我问他可是政事为难,他又说不是,原来是昨夜在宫外通宵达旦玩乐了。这可如何了得?来人,去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