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秀被品月突然的爆发惊呆了!
品月在他的心中,从来都是优雅的,美丽的,智慧的,偶尔有些小脾气,都控制的恰到好处,今日这样疯狂及扭曲的一面,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甚至从未想象过的。
“......可我真的不后悔,无论是我做的那些疯狂的事儿,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和你相识相恋虽然短暂,却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世子,今日你我缘分已尽......从此以后请忘了月儿吧!”品月说到这里,凄然一笑,蓦地吐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持不住,人滑落到了地上。
“月儿,月儿,你,你这是何苦......”魏铭秀抢上一步,扶起品月,虽然今日他来的时候,就已下定决心了断这段情缘,可眼睁睁看着倾心相爱过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仍是禁不住心如刀割。
“世子......月儿出自唐门,深知情蛊发作,蛊虫破体而出,形状恐怖之极,月儿不忍那样死去,所以才选择了先一步而去......”品月眼神儿已渐渐涣散,他吃力地举起右手,留恋地抚摸着魏铭秀的右颊,“世子,这是月儿最后能为你做的,我真的太累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月儿,月儿,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恨我吧......”魏铭秀紧紧搂着品月渐渐失去生命力的身体,终于潸然泪下。
莫云起的死,让品月猜到魏铭秀这次绝不会再容忍自己,可他也没办法按魏铭秀给他设计的道路走下去,那样漫长的一生,无异于人间的炼狱,所以他决定放弃。
天上的一弯残月也不忍见到这一幕生离死别的悲剧,扯起一块云彩遮住了自己的面孔,东方渐渐泛白,魏铭秀恍如未觉,仍揽着品月渐渐失去温度的身躯呆呆地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主子,时辰已然不早了,你今日一大早与薛少爷有约......再不回城,就要晚了......”千一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现身提醒魏铭秀。
“嗯,我知道了!”魏铭秀最后看了一眼怀中的品月,终于将他的尸身放下,站起身来说,“千一,你去安排一下,将月儿的尸身实施火葬,骨灰派人送回川内,让他认祖归宗!”语毕,头也不回地去了。
东平侯府已到了生死关头,等待他做的事儿太多了,对于魏铭秀而言,这世间只有一条路,即使荆棘丛生,千险万难,他也得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魏家为此已牺牲得太多,尤其是他最爱的大姐,母亲和小妹还得有人照顾,他真的输不起。
就在魏铭秀和薛晓白见面之后的当夜,魏铭秀带着自己手下的三十几名幽冥卫与薛晓白率领长公主府留守的一干侍卫趁着夜色潜进皇宫,与佯作投降的甄世峻等禁军将士里应外和,起兵夺城,但终因兵力悬殊,并没有成功。
不过也不是全无成果,这一帮人毕竟身手不凡,魏铭秀和薛晓白一个攻破了西华门,一个偷袭了勤政殿,甄世峻趁乱偷袭了几处宫殿,分别将太后、甄修华等重要的嫔妃救了出来。
一伙人趁乱逃出宫闱,也走了甄宝人的路线,登船从南面水门出京,因守卫不多,轻易攻下,便直下升州(南京)。
九月初,蓟英烈亲率十万大军进攻凉州,日夜不断攻城,三天后城破,凉州守将死节。
西戎大军呼啸一声,入城里便烧杀掳掠,胡作非为,待他们撤离城池在城郊十里安营扎寨时,城内已是一派残像,十室九空。
附近的老百姓深怕留下再受西戎鞑子的铁蹄蹂躏,纷纷收拾细软、拖儿带女往南面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