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秋芝欲言又止。
“说吧,不必吞吞吐吐。”
“秋芝真的有些想不通,薛少爷待姑娘是怎样的,相信姑娘心里最明白......”秋芝一咬牙,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想法,“姑娘待别人都很好,为什么偏偏待薛少爷如此狠心?再说,如果不是安王横插一竿子,姑娘就应该要嫁给薛少爷了……”
甄宝人幽幽一叹,打断了她的话:“秋芝,你不懂......正因为他待我好,人也好,之前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也只能证明我和他没有在一起的缘份,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只能快刀斩乱麻,让他尽快忘掉我才对......”
“姑娘,你是没看见,可我亲眼见到的,昨日你在城楼上晕过去,是薛少爷接住你的,后来你俩失血过多,最后都昏迷不醒,但薛大少爷一直紧紧护着姑娘,后来王爷来了才帮着分开你俩的,结果薛大少爷给弄醒了,他睁开眼睛瞪着王爷,很凶很凶,好象要吃人。后来渐渐认出是王爷和我,又听我说是要包扎伤口,这才松开手,又昏了过去。还有,姑娘身上只有箭伤,薛大少爷除了胸口箭伤,脑后勺和后背都被摔伤了......”秋芸一边说,一边留意甄宝人表情,见她目光渐渐变得晦暗,虚虚地落在空中。
半晌,甄宝人咂咂嘴巴说:“秋芝,刚刚喝的药可真苦。”
秋芸知道她决心已定,只能顺着她的话取过蜜饯盒搁在她面前,微微叹口气,退了出去。
甄宝人拈起一枚梅子含在嘴里,将窗子打开一缝,看着秋芝下楼穿过游廊走到东厢房。
不是她狠心,眼下她和安王的关系几乎成了大周朝公开的秘密,她如何还能和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安王何许人也?
秋芝还小,也没有恋爱过,根本无从了解恋人的心情,她待薛晓白越冷淡,反而才是对薛晓白好。
去了不一会儿,秋芝又回来了,说薛大少爷喝过药已经睡着了,春雨在看着。
这半天经历了大喜大悲,甄宝人也真累了,这会儿听说薛晓白没事儿,心里稍安,也觉得困乏,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屋里亮了灯,一片寂静;楼下隐隐有人声传来,语调急促,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儿。
甄宝人叫了几声“秋芸”和“春雨”,见无人应答,只好起身,推开窗往楼下一看,传来人声的方位是东厢房,不仅如此,东厢房里此刻人影幢幢。
难道薛晓白出事了?甄宝人一惊,披上大氅,强自支撑着,赶紧下楼往东厢房走去。
刚到门口,厚厚的棉帘子忽然动了,弯腰钻出两人,一是是薛晓白的贴身小厮平安,一个随军的郎中。
“你家少爷这是怎么了?”甄宝人心跳不止,赶紧问。
平安哭丧着脸说:“我家少爷忽然高烧不止,郎中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