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想说,月无情也不追问,顺着他的话道:“已经安排好了?”
从宗人府刑狱被劫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城门虽然还在戒严,但搜查力度已经不如开始那么草木皆兵了,搜查的重心也从京城扩大到了通往乌月国的沿途城镇,此时离开倒也合适。
宋微君冷讽一笑:“不需要本王安排,已经有人来接你们了。旆”
月无情疑惑的皱眉,乌月王却是脸色一僵,不着痕迹的觑了眼宋微君的神色,沉着脸道:“你……是被他们打伤的?窠”
宋微君眼风淡淡的扫他一眼,转头对月无情道:“本王也不知他们住在何处,总之就在这京城内,你们自己去找吧,早点找到早点滚!”
最后一句话时人已在通道里,和着浅浅回音,有种平日难见的威严。
月无情抿唇看着那扇门,片刻后才起身走过去关好,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宋微君对那些人的厌恶与不待见,并非因为被打伤,而是自骨子里生出的厌恶之情,连带着他们兄弟二人也受到了牵连。
“你知道他说的是谁?”他看向床上依旧容色苍白憔悴的乌月王,枯燥的白发让他更显沧桑,惟一双蓝色眼眸如宝石般流光溢彩。
乌月王神色复杂的点点头,低声说:“是乌月族的人。”
月无情神色一凛,沉默片刻才道:“当初国灭之时,他们可曾出手?你被囚梁都三年,他们又可曾想过来相救?如今出来又是何意?”
乌月王摇头叹道,唇角也带出一丝嘲讽:“你以为现在的乌月族还是以前的乌月族?血脉之力逐渐衰弱,如今能使用巫力术法的除了隐世已久的大长老,就只有族长、祭司以及祭司的继任者了。”
顿了顿,脸色难看道:“能将武王打伤,至少是祭司亲自出手,可是祭司是不会对武王出手的,那么只能是族长,祭司继任者还没那个能力。”
“为什么祭司不会对武王动手?”月无情不懂,他常年在外闯荡,极少回国,对于族中事物更是所知甚少,就算武王的母亲曾是乌月公主,但他们王族虽然出自乌月族,血脉淡薄早已被驱逐出核心了,出嫁之后更是等同被逐出族谱,与外族无异。
乌月王唇角翕动,宝石一样的眼眸看了他片刻,却是摇摇头,不肯多说。
月无情只得作罢,有些秘闻只有一国之君有权利知道,否则别说是他,就是未来储君都无权得知,除非当上国君。
“你先睡,我出去看看,武王应该是今晚才受的伤,我去找找看能不能追查到那些人的行踪。”月无情打了声招呼,拿起昆吾,闪身出去了。
乌月王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即使回到乌月又如何?国土已划入梁国版图,五月早已不在了。
京郊一处别庄内,黑衣少年带着满身鲜血的少女返回,把翘首等待的众人吓了一跳,忙让人把重伤的少女抱回房内,随行的人中就有大夫,倒是不用半夜三更再往外跑。
大夫为少女医治的空档,众人有心想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少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到口的疑问纷纷咽了回去,守在房间里一句话不敢说。
本以为凭借少女的身手在这高手云集的梁都就算不能横着走,至少也不会受伤,哪想到第一次夜里出去就伤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人伤了她?众人心里都很沉重。
少年漠然走到床边,他双目失明,既看不到众人凝重欲言又止的脸色,也看不到少女的伤势,但还是坚持站在床前,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我们要为小姐拔刀了,到时会有鲜血溅出来,您是不是……”大夫知道少年不喜欢血的味道。恭敬的出声提醒。
少年没说话,竟拨开身前的人,用他皮肤苍白的手指摸索着握住了少女胸前的刀,那把刀直直插在少女心脏偏上半寸的地方,差一点就要刺中心脏了,即便如此他脸上仍没有多余的表情,握住刀柄的手猛然使力,卡在骨头中的刀被拔出的一瞬,他的身体同时退后,然而还是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的手指上。
不管床上因疼痛而呻.吟颤抖的少女,他嫌恶的皱起眉,转身出去找地方洗手了。
侍女打来清水小心的引导他净手,同时也把染满血迹的刀拿去清洗干净又送回到他手中。
听着内间传来少女无意识的痛吟,少年站在窗前手指抚摸着短刀上的纹路,他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借助术法能隐约感知周围的事物,
并不影响行动,刚才大致感知了一下少女的伤,那些伤口让他觉得惊奇,很像烧伤,却有种很特别的气味,不知是何武器所伤。
当时那一声远远的轰响他也听到了,若是连少女都能伤到,冷不丁给他来一下,他也很难全身而退,这让他不得不在意。
而且还有那个人,明明已经换了身体,不可能再修炼巫术,他却仍能使用,是他太过惊艳绝世,还是说其中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
不管是哪一种,这一次远行总算没有白来。
“月一,派人仔细盯着武王府,还有,武王的资料也尽快查清楚了给我送来。”少年若有所思的给身后的护卫下了命令。
随行的一个高大男子抱拳应了一声,利落的转身出去吩咐人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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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宋微君回来的时候秦悠还没有睡着,但是已经没心思计较先他先前的恶劣举动了,直到一双手臂伸过来,她不得不抬手推开他。
然而不等她收回手那人又伸了过来,如此几次之后秦悠恼了,恶狠狠的转过身瞪着他:“你还要不要睡觉啦?你不睡也不要打扰别人!”
宋微君委屈:“我只是想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