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年看着她没说话,但眸中明显与秦迁是一个意思,这其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组建势力的艰辛,他足足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有今天这点家底,能用的人不少,但是与天册司那样有足够财力物力支持以及完整培训体系的组织仍是要差上一筹。
秦悠淡淡一笑:“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过以目前几国混乱的局势来看,身陷风暴中心,若想保全自己,没有实力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可以说急需人手吧,至于你们担心的培养人才的时间问题,这个倒不需要操心,只要有人,尽管交给我,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培养成我需要的样子。矬”
这一刻她的脸上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阴谋权斗她不行,但是训练出一批杀手或者特种兵那样的人才她还是有信心的。
也许这支队伍不如绿衣门或天册司那般都是内家高手,但比起一般的军队却要精锐许多,而且很多时候武功卓君的人未必就比不会武的人有用多少,太依赖内力反而会钝化人类本身的机敏与智慧。
她始终坚信,人类的身体是最神奇的个体,当各方面的肢体机能达到一个完美的协调点时,会创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迹。
前世的她追求的就是这样一种极致的境界,而能做到这种程度,首先要足够了解自己的身体,能精准的控制身体的每一寸肌肉与骨骼,可惜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达成舴。
不过即便不能创造奇迹,翻墙入院、格斗暗杀、取敌首级也轻而易举,不能说枪林弹雨中来去自如,但至少她的任务完成的总是最漂亮的。
最重要的是,这种方法训练起来需要的时间短,她没有兴趣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花费在别人身上,尤其还不知道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是否足够忠诚足够无谓,若是不能为己所用,岂不亏大了。
秦怀年看着她因为自信而变得神采奕奕的眼眸,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傲然光彩让他都有些心潮澎湃,无端坚信她能创造出别人难以企及的奇迹。
他古井无波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顿了顿道:“如果你决定了,那便去做吧。”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自己这个最小的孩子了,仿佛前一刻还是需要他操心的小娃娃,一夜之间成长的连他都要认不出来了,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即便是刚从训练营归京的时候,她仍是个虽然冷酷却不谙世事又固执的小女孩,现在的她现实了许多,比谁都能清醒的认清现在的形式,她不再甘于听令行事,得过且过。
没错,她的身上多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他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可是她有一句话说对了,身处风暴的中心,除非斩断一切过去走的干干净净,从此隐姓埋名藏头缩尾,否则就只能愤而争之,全力一搏。
有时候追逐权势也并非全因为欲.望,而是为了顺势而就保全自己。
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倒是让秦悠一怔,组建私军说起来轻巧,可真要实施起来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以目前他们的财力物力而言,可能要搭上所有金钱财物,最后还不一定能成功。
没想到竟只是一句话,他就同意了。
十年的心血都交到她手里任由她折腾,秦悠心里反而生出些许压力,但同时也升起难以言喻的豪情与兴奋。
也许从穿越过来得知自己特殊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这一生不能像普通女子一样安稳一世,她的心,也未必就如她以为的那样渴望平静与洒脱。
真正的潇洒,是来自灵魂的从容与不羁,宠辱不惊,去留无意,静观庭前花开花落,淡看天边云卷云舒,而不是刻意斩断一切,只愿意看自己想看的,接受自己想接受的。
“我也许会拖累你们。”秦悠看着他轻声道。
秦怀年不闪不避的回视她:“是为父无能,才至你沦落那般境地,为父无法为你争取到更好的生活环境,便愿意将一切都交由你自己去亲手缔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