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声距离行宫不远,似乎就在空地外的树林中。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明锦颤着声音问道:“怎、怎么回事?行宫外怎么会有狼?”
“放下东西,你们先出去吧。”秦悠沉声吩咐完转身回了屏风之后,宋微君保持着香肩半露的香艳姿势坐在床上,秀窄的眉宇已微微蹙起。
见到她回来,他神色缓了缓,双眸紧紧凝视她,扯起唇角笑了笑:“没关系,不会有事的,就算出事最先倒霉的也不是我们。羿”
秦悠嘴角一抽,这也算安慰么?
“利用狼群先行试探,晋王也够谨慎的,也不知北齐那边有什么安排。”
帮助晋王起兵总不能不给点兵力上的支持吧,别说北齐的五公主刚做了赵咸铭的妃,就是三皇子也还在行宫里呢,一旦被赵咸铭发现端倪可就走不了了,想必北齐事先已经做好了万全的脱身准备。
宋微君揉了揉犯晕的额头,强忍下袭上心头的睡意,说道:“赵咸铭也不是傻子,不做好准备他怎么敢离开京城?刚来行宫的那天晚上我也提醒过他,他皇位还没坐稳,怕死的紧,岂会没有应对之举,只是能不能抵挡住赵咸聿的攻势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们武王府明面上的人不多,要脱身不是难事。”
秦悠点头,这次事件针对的是赵咸铭,武王府只是顺带的配角,晋王如果连主次先后都搞不清,那么此次起兵必败无疑:“我先扶你起来吃些东西再睡吧。”
宋微君握住她探过来的手,轻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娘子。”
秦悠咬牙,强忍下掐死他的冲动:“表叔,您老一把年纪了就别随时随地发.春了可以不?思.春太多,得不到纾解会伤身的。”
被那声表叔打击习惯了,宋微君由最开始的炸毛变成了现在的淡定接受,不痛不痒的回道:“表侄儿长的太诱人太可口,饶是心志坚定如表叔我,在你面前也是忍不住啊。”
“……”这货脸皮越来越厚了。
虽然心中不爽,秦悠还是粗鲁的帮他穿好外袍,把白露等人送来的晚膳一一端到屏风内的桌子上。
现在她已经知道宋微君为何一到冬天便销声匿迹了,据说刚出生的时候挨过冻,寒毒入体,导致他体温比正常人低,而且天气一冷就忍不住犯困,就像动物冬眠一样。
现在还好些,天气不是很冷,可以控制,等真正入了冬,他随时都有可能睡死过去,叫都叫不醒,如果长时间不进食,说不定睡梦中就饿死了,也因为这个毛病,小时候睡觉炭盆里的火烧出来了都不知道,大火烧了整座宫殿,若不是周围温度攀升,他挣扎着醒来捡回一条命,估计如今世上就没有武王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场大火也将小小的他烧的面目全非,据说救出来的时候身上无一处好肉,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太医以及全京都有名的大夫都摇头说救不活了,后来一名来自西域的游医将他救下,那一场大火之后,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年。
都说烧伤是世上最痛的伤,十岁出头的少年在忍受着全身烧毁的痛楚时,又不得不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暗手,那个时候无疑是除掉武王的最佳时机,又有几人是真心想要救治他?
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在那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
每一只振翅天空的雄鹰,都必须经历一段斗败同胞兄弟争夺食物,以及经历高空坠落学不会飞翔就只能粉身碎骨的过程。
看着他身上白皙细腻如美玉的皮肤,秦悠忽然对这个男人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为其他,只为这份任何痛苦都泯灭不了的坚韧与不屈。